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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掠过易北河 美岱 995 字 2024-01-02

“不,没有下一次了。”他掷地有声地说,我抬眼,看到他的双眸坚定地望在某个不知名的点上,一字一句地说,“永远不会有下一次了,这种可怕的病,也不要妄想可以纠缠你,我不允许。”

他把我搂住,深深埋在我的颈窝里,说:“我不允许。”

后来我一直认为,这次发病可能是某种结束的象征,毕竟癫痫至此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而今日我也会迎来一种“新生”。此新生这并非什么具体的特殊事件,只是我的爱人为我起了个大早,笨手笨脚地去厨房里做了蛋糕。当他用包扎好的手指将插上蜡烛的蛋糕端到我面前时,他说,他本想做更漂亮的奶油裱花,可他的手实在太笨,请亲爱的阿尔弗雷德同志不要介意,因为这个蛋糕很甜,跟他们的爱情一样甜。

我坐在床边笑着,罕见地脸红了,就像个过生日的小孩儿,我拘谨而腼腆地微笑,看他单膝跪在我面前,举着这个的确有点七歪八倒的蛋糕。蜡烛摇晃火焰,让其后他的面孔若隐若现,一会儿是眼睛在发光,一会儿又是那因害羞而紧抿的唇,一会儿则是那高挺的鹰钩鼻梁……有那么一刻,我觉得他是在向我求婚。

“许个愿吧,亲爱的。”

“为什么?今天是我的生日吗?”

“我不知道,你从来都不说,但我认为是。你瞧,外面下雪了,你说过,你出生在寒夜里。”

我回头看了一眼窗外,的确,白雪飞舞在墨蓝色的空中,也许一会儿就要天亮了,看起来很冷,就像刻在骨子里和记忆里般那么冷。可现在我很暖和,壁炉里不知疲倦燃烧松木,而在我面前,一小束火焰为我亮起,更让人感到温暖的是,这单膝跪在我面前近乎虔诚地仰望我的人。

我何以得到这一切呢?

可是,有人真的给我这一切。

于是我手掌相对,沉默地在心中向那也许早已施予我审判的上帝许下愿望,恳切求告。

求告我和萨连科的爱可以永恒,祈祷这一刻我确切的存在可以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