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手帕,沉默地揩拭我眼角的血迹。很用力,很痛,可我没有出声,微笑地盯着他,直到他注意到干涸的血渍之下,是我自己的伤口。
他的手停住了,我依旧笑着看他,满怀爱意。
“这是给我的吗?”接过他手中用旧报纸包扎的雏菊,那细嫩的花朵正散发特殊的苦涩气味,好奇怪,我想起此时的氛围。
莫名的光在他发红的眼中闪动,好似心疼,好似不解,有好似一种……难以抒解的愤懑。他猛地抓住我的双肩,把我摁在街角的墙壁上。砰的一声,雨棚里残留的午后的雨水落了一地,脊背在坚硬的墙壁上感受到了历史的潮气。
而他的眼里,我仍在笑。
他突然不知所措地松开了手,转过身去,不再看我。
“那些人……那些人……不能……”他握紧双拳,艰难地吐出只言片语。
我低垂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你可不可以……做点别的……”
这似乎是第一次,他对我提出要求。可在他提出要求之前,我已做过力所能及的努力。
“很抱歉,恐怕我做不到。”
“为什么?”他对我发出质问,“这些人就算跑去了西德又怎样?去街上游行又怎么样?东西德分裂是事实,你们难道能鼓动所有人都去西边?阿尔,你明明不在意。他们的命运,你根本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