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
灼热与尖锐的疼痛过后,南希从我怀里挣脱,我难以置信地捂住肩膀,还没来得及追上两步就迎来了第二枪。我不受控地跪倒在地,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血流如注的小腿。
“你是第一个追上来的,所以你必须受伤。”
雪光将南希的脸庞照得妖冶如残酷的莎乐美,嘴角抽搐,她衔着冷笑,“然后会有第二个人,也是这样——”
瞬息之间掉转枪口,她看也不看就一枪打在第一个登上楼梯的队员身上。
“然后就有,第三个,第四个……”
我仰头看她,发现她是那样陌生,刚张嘴想说什么,一枚子弹击中了她。
她踉跄地后退了一步,无视我朝她伸出的挽留的手,也许看了我一眼,或者是两眼,不舍、歉疚,更多的却是决绝。她转身,登上了通往三楼的阶梯。忽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命运的残酷如鲠在喉,杀戮的脚步声便再度逼近,不知是谁踹到了我,我呕出血后无力地趴在地上,倏忽间气力殆尽,什么都做不了,只剩水泥地面散落的血迹蔓延,冰冷逐渐浸透我无能的躯干。
我挣扎地爬向捡南希掉落在地围巾,捡起来抱在了怀里。
不久后,三楼枪声四作,地狱般的寂静而后降临。
阿尔弗雷德再度失去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