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能让我见到我女儿?”车子靠着很偏远的地区开,车上另外两个人已经不见了,他们没有上车,或者是害怕白放这样的存在。
“明天。”白放说道。
“不行,今晚必须看到。”男人显得有些焦灼,他道:“明天警察就会来了,我今晚就要看到我女儿。”
“……”白放扭过头看着他,重复道:“明天,她明天才想看到你。”
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迷茫,但几乎是几秒,他死死盯着白放问道:“你不是在骗我?”
白放不知道男人是怎么发现这点的,又或者是男人是不是在诈他,他不敢露出半点犹豫,便道:“新闻不会造假。”
“新闻是不会造假,也许你说的是真的……但是,你不是没法让我见到我的女儿?”男人猛地一脚踩在了刹车上,白放心觉不对的时候,准备打开门逃走,却不想车的保险栓直接开启了,他根本没法下车。
“原来你真的在骗我。”男人见白放要拉下车窗逃走,他猛地一把攥住了白放,满面狰狞,眼中布满了疯狂的恨意,他咬牙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也要骗我!啊为什么,你敢用囡囡的名义骗我!你竟然敢!你怎么敢啊!”
被掐灭了最后一丝希望的男人狠狠掐住了白放的脖颈,他手上极为用力,白放根本挣脱不了,他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几乎能听到脖子骨头被挤压捏碎的声音。
要死了吗?如果死过一次,再次死去,那还能回来吗?
如果回不来了,看不到江舟了,那他怎么办?
相处这样短短的时间,他却已经了解到了江舟的性格,看起来脾气不好,有些暴躁,实际上特别心细,非常敏感,也非常念旧,一件事情也许别人转过头就忘了,但他真的可以记上很多年。
有些人也许别人痛了几年就忘了,但他一定会痛苦一辈子。
“江舟”他的声音是发不出来的,手在乱摸,不知道摸到了一个什么,他抬起手狠狠砸在了自己身上的男人头上,男人被砸的手一松,白放趁此机会这才解脱出来。
他喉咙剧疼,眼前昏暗一片,那一下几乎用尽了他的力气。
空气骤然涌入了他的喉咙里,他剧烈地咳嗽,眼前发黑但依旧要找着生路,要把门打开,幸运的是他摩挲着竟然真的解锁了,他心中一喜准备打开车门冲出去的时候,却不防身后的男人满脸鲜血抬起头,用力抓住了白放的衣服,将他狠狠往后一拉,而后一手握着方向盘,猛踩油门。
车猛地加速,朝着山崖处冲去,直接撞碎了石头围栏。
车冲出去的那一刻,白放的面部表情都是放空的,他抬起手试图抓住什么,但是什么都抓不住。
与此同时,今晚的木木显得格外的焦虑不安,它摇晃了一下脑袋,试图让自己趴在地上,白白说了,它要乖乖的才能让大家喜欢。
但是它趴不住,总是想要起来走动,尾巴焦虑不安地乱甩。
“白白。”木木走到了外面活动室,趴在了玻璃上,贴着玻璃努力看着外面,发出了喵呜的叫声:“你什么时候回来,好想你啊。”
……
江舟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走马观花,仿佛走完了一生。
梦里他和白放最后在一起了,那晚白放抱着他说:“我喜欢你。”
再然后到了结婚的时候,白放抱着他说:“我爱你。”
他白天送白放去当猎豹,晚上接白放回来,一起遛狗,自从和白放在一起之后,他再也没有出去玩了,总是黏在了白放的身边,白放笑着说他比大黄还粘人。
虽然后来长辈反对,但是最后都犟不过他,他还是得偿所愿和白放在一起,美满生活,偶尔也有点小争吵,但没什么是一个吻不能解决的。
梦醒之前,白放吻着他说:“猎豹的寿命不如人的长,那时候怎么办?”
江舟刚要回答,就被迫醒来了,刺目的白光照的他眼睛疼,消毒水的气味灌入了鼻腔,他挣扎着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家里的床上,而是在医院。
“醒了?”徐源的声音传来,江舟皱眉,徐源走过来查看了一下,而后松了口气道:“你总算是醒了,吓死我们了,都昏迷两天了。”
“我怎么了?”江舟的声音嘶哑。
“被人袭击,打到了后脑勺,好在你命大,我哥出去了,等会就回来。”徐源似乎是有些心事重重,他本来就不擅长隐藏自己的心思,发现江舟朝着这边看的时候,心虚地偏开了眼神。
“袭击……”记忆慢慢涌了上来,他脑袋抽疼,但还是坚持问道:“白放呢?他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