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姝,宴客厅在西边,我们一道过去吧。”杨初萤特意跑过来,要和丽姝一起去。
丽姝笑道:“好啊。”
她经过神龛时,见那瓶金疮药不见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此恩已报,日后二人就毫无瓜葛了,毕竟她是发现萧昀为人轻佻,并非正直之士。
只不过在回家时,她把这件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小傅氏。
“女儿想他是成亲王世子,若是不救,将来亲王府怪罪我们如何是好?可是若大张旗鼓的告诉了您,打草惊蛇就更不好。莫说别人,就是咱们家里的丽婉,她这个人洞若观火,若被她知道了,出了什么事情,她可是很会审时度势的。如此,我就把纸条用火折子烧了,再有那金疮药假装是遗忘在神龛上,可不是我交到他手上的。”
小傅氏没想到女儿居然如此沉得住气,她丝毫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且处置的很是妥当。她点头道:“你说的很是,成王世子是钦差,但下落不明,他发出求救咱们不救,将来他回京之后,成亲王动动小指头,就会有人攻讦你爹。”
丽姝道:“是啊,女儿也是如此想的。上次丽婉突然状似不经意间挑拨我和杨初萤,她私下又去和那位杨姑娘很好。就仿佛在家里的时候一样,表面对您恭敬,对我很好,私下暗中串联丽贞这个刺儿头,又拉拢丽柔和丽嘉。我怕此事被她知道,成亲王世子若是遭遇不测,万一她走漏消息,知晓成王世子递过纸条给我,娘亲,我和您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爹爹也会背负不救钦差的后果。”
“是,没错,就是我拿了纸条,也未必有你做的这么周到,或许打草惊蛇,或许要惊动你爹。可那世子在其中死了,我是百口莫辩。”小傅氏惊了一身冷汗。
丽姝拿帕子给娘擦汗,又道:“这事儿您还要和我爹说一声,女儿当时瞒着您和爹爹,心下总有不安,就怕给家族招祸。”
“不,你处置的很妥当。”小傅氏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也奇怪,“为何成亲王世子找你呢?”
丽姝摇头:“大概只认得我吧,,但凡大户人家的女眷如何轻易见得着呢。”
小傅氏撇嘴:“这是浮浪登徒子,无论如何,你把纸条很快就烧了干净就极好,咱们不奢望成亲王府报答,只是不让他们将来报复就好。”
丽姝也同意。
后来,小傅氏也告诉了刘承旭,刘承旭自然按兵不动,他为官素来以直道行之这没错,但是他明显知道河道衙门已经死了个御史,钦差被害,还主动出来与山东官场为敌,恐怕他命不保。
见女儿如此处置,他对小傅氏道:“此事你就当不知晓。如今我和朱尚书意见也不统一,我要疏通旧河,朱尚书要开通新河,我二人意见相左,还要去河道衙门打官司呢。”
不曾想朱尚书还如此,小傅氏道:“这又是为何?”
“其中缘由我也不想知晓,但这只不过政见相左,我是一定要把黄河和大运河先疏通,朱尚书只想以运河为主。”刘承旭如是说。
小傅氏就把这话说给丽姝听,丽姝笑道:“其实这就是先保漕运还是先治河哪个为先?显然朱尚书是要只治运河不治黄河,而爹爹是“黄运一体”统筹兼顾。黄河决堤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爹爹所说当然最好。但爹爹是佐贰官,是辅助朱尚书治河的,却和朱尚书打起了擂台,这也符合爹爹向来直道而行之观点。爹爹若是坚持,您就支持他。但一般而言官员意见相左,应该上报朝廷处理,公然打擂台,那就犯了官场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