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再这样我是不会忍受的,我夫家也是顶天立地的人物,你若害我名声不保,我拼了我自己的名气不要,也会玉石俱焚的。”
丽姝可不能忍气吞声。
尤其是对这种大人物,一旦你显得很柔顺,他们就会各种揩油,各种试探,各种逼你顺从,一步错就步步错。
萧昀现在大业未成,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要知道郑灏之父是二边总督,他本人也是翰林院侍讲,听闻不日就要推举为日讲官了,日讲官就是为皇帝讲读经史之官,也称之为帝王师,甚至常常伴皇帝左右,自然不好得罪丽姝狠了。
丽姝也看出来了,她从渤海郡王府出来,先回娘家和刘承旭和小傅氏说了此话,刘承旭还道:“他还好有所顾忌。”
“那是因为在京里,在藩地他可不会这般。”丽姝了解的很清楚。
刘承旭安慰女儿:“你这样虽然得罪了他,但未尝不是好事。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应当如此。”
丽姝又见娘关心的眼神,她笑道:“您放心吧,我没事儿的。”
这次的事情她还没来得及告诉郑灏,因为郑灏忙着经筵,要知道现在由于皇帝的关系,日讲官多数是能够面圣,陪伴左右备询之人,而日讲官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郑灏能够在第五个年头就选上日讲官,的确是飞升一般,也有运气加成。
只有丽姝知道他每一步走过来都不容易,常常久坐,还是自己经常去他书房替他按摩腿脚,常常让他跑腿,如此才活络经脉。
却没想到河南道御史弹劾成亲王在藩地出城围猎,按照大齐的规矩,先帝在时允许藩王在每年的十月到下一年的二月份,外出去围猎,以此锻炼自己的军事才能。但永初帝时,诸王的军事权力被剥夺,包括出城围猎在内的一切涉及军事活动的行为都遭到禁止,甚至连藩王的日常出行也因此而遭到严重的管制。
成亲王还以为是先帝在时,故而受到皇帝的训斥。
萧昀当然怒不可遏,他在宫里装了孙子,出来之后让宋明诚去查,宋明诚查了半天才道:“这河南道御史是郑灏门生,听闻当年郑灏为同考官时,发现底下两位考官糊涂,居然遗漏此卷,他特地捡出来,便是如今这位河南道御史了。”
“什么?居然是他。”萧昀还真的是没想到。
宋明诚不由劝道:“郡王,那郑灏与其父和其岳父都不同,他为官非常擅长揣摩人心,又投靠首辅白行中,混的风生水起。寻常人可以弄,他倒是不好弄。”
朝臣是不能结交大臣的,当年皇帝派萧昀做钦差时,刘承旭和朱尚书几乎都和萧昀保持距离。
平白无故得罪一位皇帝身边的人,这可不划算,如今萧昀还只是渤海郡王,还不是太子呢。
萧昀冷哼一声:“迟早有机会的,小臣安敢如此?
”
他话是这么说,但郑灏若是真的如此好对付,就不会让萧昀都动怒了,要知道他一般都不会动怒的。
京里素来消息是传的最快的,刘承旭很快就把女婿叫过去了,他当官数年,长了一双火眼金睛,虽然平日不似别人那么敏锐,但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翁婿二人小酌几杯后,刘承旭开口:“是不是你……”
他话还未说完,郑灏就点头:“是我。”
刘承旭这下放心了:“丽姝平日性子有些急躁,很像我,她有什么不好的,你全看在我的面子上多担待一二。”
“您这是说哪里话,丽姝对我好的不得了。我平日常常忙,家里家外多亏了她呢。”郑灏说这些话未必是假话,因为他对丽姝的感情比他自己想的还要深。
刘承旭很是欣慰,但又知道他忙,“我也不耽误你了,你有事先去忙。”
郑灏还是多陪着刘承旭说了几句话,方才告辞。
他回去之后,丽姝就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什么?”郑灏不明白。
丽姝就把前几日去渤海郡王府遇到萧昀的事情说了,郑灏皱眉:“早知道就下手重一点了。”
“我还以为你提前知道了?这几天你都关在书房准备,我也不好拿这些事情打搅你,日后那个王府我是怎么都不去了。”丽姝觉得人还是不能存在侥幸心理。
想到这里,丽姝又生气道:“我以后少出门。”
“那又不是你的错?你为何不能出门。只是少去那个什么王府,别处照样去,日后不管去哪里,我多忙都去接你。”郑灏说起来也蕴藏着火气。
丽姝感动的都要哭了,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忍不住道:“你真好。”
“看看你,像个孩子似的。”郑灏刮了一下丽姝小巧的鼻子。
丽姝破涕为笑。
郑灏旋即在几日之后,被选为日讲官,郑家上下都十分高兴。要知道此时的郑灏也不过二十九岁,还未到二十岁,就已经是日讲官,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祈哥儿,你高兴不高兴呀?”丽姝问儿子。
祈哥儿手里正拿着七巧板在拼,听丽姝这么问,瞬间就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高兴啊,娘亲。”
原来郑灏真的很厉害,在仕途上走的非常成功,既有才学又精明强干,丽姝想这辈子的他就是忙一点肯定也是乐意的。
“真好,这样真好。”丽姝望着天,眼泪湿润了眼眶。
祈哥儿不明所以,以为娘哭了,还替娘“呼呼”。
曾家安定下来之后,曾大老爷已经授工部右侍郎,遂请了刘家人,还有接丽姝她们都去曾家作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