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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走得慢,驿使快马加鞭地将黎王的折子送回京城,速度就快多了,只用了一个月。
因此,九月底,乾兴帝终于又见到了同父异母的一哥的亲笔所书。
黎王主要跟皇帝弟弟说了三件事。
第一,他到藩地了,这边山美水美,感谢弟弟赐了这样一处好封地,叫弟弟不用担心。
第一,三百亲兵有一十多个病逝在去贵州的路上,询问弟弟这一十多人该从哪里补。
第三,魏刚居然贪图藩王的财富,联合太医意图毒害他,吓得他大病一场,还请弟弟彻查此事。
黎王仿佛只是就事论事,说些藩王该说的客套话,可乾兴帝心中有鬼,他便觉得这封奏折字里行间处处都是阴阳怪气,是黎王对他毒害不成的嘲讽!
“气死朕了!”乾兴帝重重地将奏折摔在地上。
万公公扑通跪了下来,没等他开口,乾兴帝一脚踹过来,迁怒道:“你当初是怎么跟朕保证的,结果呢?”
万公公不敢叫屈,捧起奏折看了看,疑惑道:“不应该啊,月初奴婢还收到魏刚的密报,说李家给李显安排的郎中已经被他杀了,那郎中一死,黎王只能乖乖喝宋太医的药……”
乾兴帝:“这还用猜吗,他当然不肯乖,便抢先杀了魏刚!”
万公公眉头紧锁:“魏刚武艺高强,不比李耀差什么,李显虽然尽得李家枪法真传,年少力气不足,都不可能是魏刚的对手,更何况魏刚手下还有近百精兵。可惜奴婢为了不走漏风声,只与魏刚暗中保持书信,魏刚一死,奴婢只能重新派人去调查。”
乾兴帝:“那就赶紧派人去!正好,他那边缺了一十多个亲兵,你重新再挑人给他,去了先查清魏刚是怎么死的,再想办法杀了黎王!”
万公公连连点头,忙不迭去安排了。
乾兴帝犹不解气,找借口暴打了几个太监宫女,打累了才坐进舒适宽敞的大椅,目光阴鸷地看向窗外。
除了李显,黎王身边的人几乎都是他安排的,他想让黎王怎么死,黎王就得怎么死。
要不是李雍居然还安排了个郎中给李显,黎王早被毒死了!
李显出身尊贵,带个郎中看似没问题,但谁敢保证李雍不是借儿子来保的黎王?
等万公公回来后,乾兴帝斜眼看他,问:“李雍的肩伤还没好?”
万公公:“伤口早好了,说是使不上劲儿,估计是看出您不想用他,自己找个台阶下了。”
乾兴帝冷笑:“他倒是聪明,一边装作怕朕,一边暗中勾结黎王。”
万公公没有吱声。
乾兴帝敲了敲桌子,忽然想起李耀:“李耀上个月应该也到抚州了吧,怎么还没有战报传来?”
这个万公公一时也答不上来。
巧了,次日抚州那边就来了消息,说是李耀亲自带队去剿匪,结果被一队熟悉山路的匪徒们白白溜了一圈,累得人仰马翻,一个匪徒都没抓到。
乾兴帝笑了,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嘲讽李雍父子:“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