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孟晚秋觉得裴行之看她的眼神有些怜爱,又有点像同情。
洗个枣子不需要什么力气,裴行之早就打好水了,就放在桌子上,孟晚秋只需要把枣子放到水里过一下,在放到篮子就可以了。
裴行之打完枣打算给孟晚秋做红糖发糕,这枣子就是配料。
裴行之进了房间,关上了门,手抵着在唇边,哑然失笑。
最近,晚晚好像有些迟钝,经常被他忽悠一下,就忘事了。
像刚刚,明明还想找他麻烦,教训他来着,结果他一打岔,她就瞬间忘记了之前的想法。
傻愣愣的样子,看得他都有些不忍心了。
裴行之忍俊不禁,摇摇头解开了扣子,朝里间走去。忽地,桌上摆放的那本书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拿起一看,封面上的字他也不认识,眉头微蹙,翻开了页面,每一页都有图案,旁边写有文字解释。
裴行之一开始没看懂,直到看了文字解释,再看那些图画,耳根骤然烫了起来。
啪地一下,把书合上。
裴行之忍不住骂了一声,这不虚子师傅真是老不正经。
还说什么养身修心的功夫,确定这不是他拿错的春宫图吗?
裴行之转眼就把这本书塞到了衣柜最里面,这东西还是不要被晚晚知道为好。
但是,一个家庭里面,男人想藏什么东西,天生比不过女人。家里是女人的地盘,哪怕不做家务的女人,你稍微动一下鞋子,她也能知道。
没过多久,裴行之藏得这东西就被孟晚秋发现了,打开一看,脸确实红了一下。仔细研究过后,东西是好东西,但确实不太正经。
不过,夫妻两个还是忍着羞耻,练了起来。
孟晚秋提议的,她自己经常练功,但却没有适合裴行之的功法,如今这东西是羞耻了一些,但重点是能强身健体。
几l天后,消失的冷寒再次来到了家门口。
“冷队长贵客啊,无事不能三宝殿,您有什么事吗?”
将人领进屋里,裴行之去给人倒茶,孟晚秋没忍住刺了冷寒一句。
冷寒淡淡地看了孟晚秋,没在意她的话,反而问道:“不虚子道长他没跟你说吗?”
孟晚秋噎了一下,怎么没说,之前不虚子留下的那封信,说的就是他给孟晚秋卖了的事。
不虚子为孟晚秋争取了自由和独立的空间,但是代价就是孟晚秋成了冷寒他们的编外人员,御用医生。
还有,孟晚秋那些奇奇怪怪的药物,迷药、痒痒粉等等,孟晚秋需要给他们提供。
如果有要求,孟晚秋需配合他们行动,有什么医院治不好的疑难杂症,都要孟晚秋来医治。
当然,这也不是免费的,孟晚秋也有工资拿,制药的成本也是他们提供。
“告诉了,所以,您这是想要我干什么。”
天气逐渐凉了,从室外也回到了室内,孟晚秋往后一靠,一手
扶着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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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艰难行动的孕妇样。
冷寒还是那张死人脸,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孟同志你现在的身体不方便,并没有什么任务需要你干。还有,孟同志对我不需要用尊称。”
“那您来干什么?”孟晚秋压根不听冷寒的话,继续刺他,不让她这么叫,她偏要。
冷寒蹙眉,不明白孟晚秋为什么还要这么称呼他。
不过,他也没有纠结于此,“我这次来,是找裴工有事。顺便帮苏轩问一下,上次你说答应帮他治伤,你什么时候有空?”
找裴行之,孟晚秋没有问,经过这些天的了解,她知道这些人的性格,他们没有明说的事情,就不要去打听,跟孟明夏一样,属于机密。
所以,她直接回答了第二个问题,“下班后都有空,休息日的时候也能过来,让他自己挑时间吧。”
冷寒点头,“多谢。”
孟晚秋摆摆手,“不用,既然没我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冷寒看着孟晚秋离开的背影,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让他本就冷硬外表更加严肃。
院子里,裴行之看见孟晚秋出来,就问:“怎么出来了?”
孟晚秋指了指里面,“找你的,没我事。”
裴行之点头,“锅里的还有一些红糖发糕,我之前给朱大哥家送了,冯叔不在家,刚才我听见动静,晚晚你给冯叔送过去吧。”
孟晚秋点头,“婶子是不是要下班了,我多拿点过去,冯婶喜欢吃这个。”
“嗯嗯,到时候吃完再给你做。”裴行之刮了一下孟晚秋的鼻尖,浅浅的笑也格外溺人。
冯家。
这边的房子跟孟晚秋那边类似,但是装饰更老旧一点,半个院子都种满了蔬菜,院子里不是水泥地,而是铺满了鹅卵石,从门口延伸至屋檐下。
院子门大开着,孟晚秋在门口喊了一声,“冯叔,我进来了啊。”
屋里,冯叔低着头,手里拿着一张照片,一个五六岁大小男孩坐在木马上,双手比着剪刀手,看向镜头的眼睛,清澈见底,满满的都是依赖。
满是皱纹和老茧的手指从照片上的小人脸上划过,冯叔眼眶泛红湿润。
听到外面的动静,冯叔擤了擤鼻子,朗声回应道:“来了来了,晚丫头就你嗓门大。”
人心都是肉长的,起初冯叔只把夫妻两个看着有点顺眼的年轻人,夫妻俩个知道家里只有冯叔冯婶两个老人后,经常过来送吃的,也不白送,总有托词。
昨天借个梯子,今天在院子里薅一把菜,下次又来问点事,说什么年轻不懂,一来二去,两家就熟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