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夏芷言思索良久,回答,“或许因为这是我主动选择而来的家人吧。”
医生问:“那你的恋爱对象呢?”
夏芷言沉默了。
“恋爱不一样。”她说。
至于为何不一样,记录里没有再写一字。
再往后看,夏芷言看医生的频率降低了,可能与她工作繁忙的程度有关。又过几年,她入戏出戏的毛病减少,却被确认了另外一种病症。
肌肤饥渴症。
这个病症的名字一出现,躲藏在生活细节里的那些微妙瞬间和感慨就一并在江南溪的脑海里出现。
原来如此。
她想:原来如此。
早年给夏芷言问诊的医生退休了,新来的医生姓徐,成为了夏芷言的新任医生。
他们保持着每月一次会诊的频率。
夏芷言的症状起起伏伏,但都不算太麻烦。
直到不久之前。
过度的渴望带来的痛苦将夏芷言裹挟。
“出什么事了?”徐医生问。
夏芷言说:“我好像爱上了一个人。”
徐医生:“方便的话能告诉我是谁吗?”
夏芷言:“你知道的。”
她讲:“我家小孩。”
徐医生回:“听你用‘爱上’来描述这段关系,但在这之前,你不也爱她吗?”
“不一样。”夏芷言说,“跟以前不一样。”
徐医生:“哪里不一样呢?”
夏芷言:“......以前是家人。”
她说:“现在是恋爱。”
徐医生:“但她还是那个人呢。”
“改变的或许只是你看待她和这段关系的方式,以及你自己在这段关系里对自己的评价与看法。”
夏芷言很没有信心。
徐医生是这样说的,江南溪也看得出来。
她对‘恋爱’这个词汇,对‘爱情’这种东西,天然抱有恐惧。江南溪虽然没有什么心理咨询的经验,但她猜,这和夏芷言童年时目睹母亲与父亲的爱情关系有关。
人对某种事物的认知都是被建立起来的,而不是天然存在。
不管这种认知是经由自我建立的,还是被他人无意识灌输的。
就像是江南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