褥疮先是整片皮肤变成细嫩嫩的粉色,然后就会开始渗血,溃烂。
苏琳琅也曾受伤卧床,那种痛她尝试过,简直痛不欲生。
贺朴廷埋头,咬牙说:“我不疼的,阿妹快去休息吧。”
他要无病呻.吟苏琳琅可以抱臂笑话,看热闹,但褥疮不可小视。
刚跑完步,她随便冲了个澡,她问梁月伶要了药,坐到床边就又撩开了浴袍。
这男人骨架匀称,腿长腰细,臀天然翘挺,再有点肌肉就完美了。
苏琳琅手才轻轻触上去,男人痛的肌肉剧烈抽搐。
她轻轻按压,尽量轻柔的抹膏药,凑头过去问:“要不要再轻一点?”
贺朴廷猛摇头:“不用?”他都要炸了。
妻子穿的是跟他成套的浴袍,欺负他看不到,内里真空。
贺朴廷的眼珠子忍不住就转过去了,而阿妹低头,正好迎上他的目光。
要是知道他不盲装盲,以她的凶残,会不会一巴掌拍死他?
说点小阿妹爱听的,转移她的关注点吧。
他说:“本来秦场长明天就该到的,但听说我腿不好,说要上山打只狼给我做狼皮护膝,我让天玺发电报拒绝了,我怕他被狼吃掉。”
贺家,不论车内还是室内,空调永远23度,是用不到护膝保暖的。
而贺朴廷对农场的人,除了怜他们的贫穷,也对他们那种质朴的热情感到难过和不忍,就为他腿不适,秦场长竟然要去打只狼,他觉得不可思议。
也觉得他们未免太淳朴。
苏琳琅说:“虽然秦场长瘸了,也只有把土.枪,但他枪法超准,不会有事的。”
“那四亿,我会让秦场长先带八千万的支票,直接送到儋县县委,督促他们专款专办,修一条四车道的高速路到入港海关,剩下的钱等不够了,让县委递计划来再拔款,到时候慈善基金就由你来专管,怎么样?”贺朴廷又说。
苏琳琅手顿了一下,明白了。
省
下来的那4个亿,会转到贺氏的慈善基金会,以后由她来专门管理。
贺大少这个想法不错,不枉她劳心劳力,帮他抢地。
小阿妹很开心嘛,就靠大少靠的很近,好香,好软,好温柔。
当然了,贺朴廷能在大陆赚的远不止四亿,而畅通的道路是经商的关键。
让秦场长带支票,则能提升他在全县的排面,所以他的算盘每一步都精打细算。
但好歹人家捐款了,苏琳琅的手,就值四亿的轻柔:“谢谢你,朴廷哥哥!”
被妻子按摩褥疮,痛并快乐着,还有点小小的羞耻感,说的就是挥金如土,千金博美人一笑后的贺朴廷了。
他当然也得夸点口:“等将来再有余钱,我们还可以多修几条路的。”
意思是不止捐这一条,以后只要她能省出钱来,他还会捐的呗。
那苏琳琅可就不客气了。
大陆不止一个农场,她阿爸有些战友远在西北,东北,更穷,经常写信问她阿爸借钱,只借3块5块,但可能是孩子的营养费,也可能是老人的救命钱。
而二块五块在港府,只能买一瓶沙士汽水。
按摩着阔少的臀部,手感很不错,她问:“要拆迁就必须给陆六爷十亿?”
这笔钱看起来挺诱人的,苏琳琅考虑,能否省下来一些。
贺朴廷说:“掌控红山半岛的社团不止陆六爷,还有一个叫廖喜明,他们是歃血为盟的异姓兄弟,共两家拆迁公司,垄断整个港府的拆迁,也可以谈,但我估计咱们至少要掏8亿,其中2亿分给原住民,他们净拿6亿。”
所有的原住民拿2亿,社团却要拿走6亿?
苏琳琅可算明白,陆六爷一个混道的,怎么就开得起银刺了。
如今的港府政府懒政,社团丛生,而一切的成本均摊下来,都在老百姓身上。
说来也是唏嘘,港府虽富,富的可不是普通人,老百姓。
而是那些不守法律,丧尽天良,弱肉强食的社团,道上大佬们。
已经按摩完了,贺大少赶忙拉浴巾遮臀,调整姿势,总算不那么顶的慌了。
但他才嘘口气,小阿妹旋即扑到他面前,眼神亮晶晶的,唇瓣饱满,向桃子一样,此时俯身,春光大露。她说:“拆迁费用要是低一点,房价也会相应变低吧?”
贺朴廷知道她天不怕地不怕,但得劝她:“阿妹,社团轻易不能碰。”
又坦言:“当然,毕竟我们只管造房,有利润就出,回款来还要干别的。”
开发商也想房价便宜点,卖出去再买地回来,或者置别的产业,良性循环。
但房价被恶性推高,居民就只能去住猪笼寨,棺材房。
这就是如今的港府,畸型的房产生态。
苏琳琅搞了两手药油,脏兮兮的,天热,按摩又搞了一身汗,她这才要去舒舒服服去泡个澡,脱了浴袍,她边走边说:“朴廷哥哥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
她的意思是,她还真想动社团?
这个小阿妹,生着一张甜甜的脸,骨子里的强悍却让贺朴廷都惧怕。
他也算精明人了,但她在他这儿,截止目前,还是一个难以解开的谜题。
贺朴廷躺在床上,够啊够啊,脖子都要伸成长颈鹿了,终于看到了。
小阿妹坐在临窗的大浴缸里,闭着眼睛舒着双臂,脖颈像天鹅,笑了两个甜甜的小梨涡。
该不会她笑的那么甜,心里却在盘算着,要怎么收拾陆六爷吧?
……
转眼就是周末,贺朴廷终于刑满释放,能回家了。
黄医师刚签了出院许可离开,刘管家走了进来,耳语一番,把电话给了贺朴廷,他接过电话,柔声说:“霆轩,实在抱歉,我的飞机在检修,飞不了。”
挂了电话,他又对刘管家说:“搞几辆车去海底隧道,堵两个小时。”
“好的。”刘管家说着,出门去了。
是这样的,那位鹰勾鼻,华尔街的银行家病危,家属从伦敦请了脑科医生前来做手术,因为路太堵,季霆轩希望贺朴廷能派私人飞机去机场接人。
但他以飞机在检修为由拒绝了。
百富已经宣布破产,他后来投了5千万的西元释放利好消息,正式开涨。
这也意味着一大笔的财富被带离了港府。
贺朴廷一介布衣,阻止不了这种事,但他当然也不会救一个华尔街银行家的。
港府的路很堵的,银行家正在缓慢咽气,而贺朴廷,要奔向他的新生了。
话说,本来约好苏琳琅和他一起回家,今天秦场长就会到家,贺朴廷还想给妻子个惊喜的,但临到要走,她接个电话,就又单独离开了。
得,贺朴廷只好留下贝勒车,自己带着保镖们,趁银刺先回家。
当然是水仔约的苏琳琅,在绿化带见面。
一是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跟踪陆六爷,要给她提供跟踪来的情报。
再是关于那个画家,他也有消息要跟她讲。
水仔收集资料还挺有一套的,给苏琳琅的全是剪报:“所有保真的消息我都划了线的,阿嫂您慢慢看,就能了解陆六爷了。”
港府媒体发达,不论政客,富商,还是社团老大们,都有媒体写他们。
他们交往的人,干了些什么事,昨晚在那个靓女的香闺,消息有真有假,水仔已经帮苏琳琅把真消息全勾出来了,她只需读剪报即可。
说完,他又说:“您要找的那个人,有人说在澳城见过,我立刻动身,去澳城。”
苏琳琅说:“找到人立刻给我电话,一两个小时内吧,我赶到!”
“澳城很远的,需要坐船,或者飞机,一两个小时怕赶不到。”水仔说。
苏琳琅一笑:“我已经考到船牌了,我可以自己开船过去。”
水仔一愣,摸海胆头:“阿嫂你好厉害!”
不愧是他亲自认
准的大佬,阿嫂竟然连船都会开,她可太厉害了!
话说,上周刘波就报了名,驾照和船牌苏琳琅已经拿到了,只有小型飞机驾驶证,因为必须刷40个小时的练习记录,目前她还没拿到。
不然,飞机她都能开,何况船。
回家的路上,她接到贺朴廷的电话,说秦场长来了,正在家里等她。
秦场长来当然是好事,但也有点麻烦,因为苏琳琅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她了。
她不像原来那样木木呆呆,说话变流利了,会哭会笑了,别看说来简单,但于从小看她长大的秦场长来说,她要照现在的样子表现,肯定会吓到他的。
不过到时候她只需少说话,沉默一点,就不会被秦场长看穿了。
开车进院子,苏琳琅听到一阵此起彼伏的狗叫声,好像家里有很多狗似的。
她才下车,贺朴铸冲了过来:“阿嫂,他们来了。”
苏琳琅想起来了,她喊了顾凯旋,季霆峰和gonda几个,准备今天再收拾一顿。
“一人带了一条狗?”她问。
话说,十几岁的少年可不是小孩子了,他们迫于苏琳琅的淫威答应了会来,但没想挨揍,而富豪家惯于养狗,二个男孩商量了一下,就一人带了一条狗来。
一是带狗保护主人,二也是示威。
他们总觉得苏琳琅再凶再狠,凶不过二条大狗。
贺朴铸有点忐忑:“带了二条牧羊犬,要不今天就不打他们了,让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