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寄北只是想亲一下脸颊,也没想到夏芍会突然抬头。
嘴唇相触那一瞬间,他也是懵的,甚至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直到眼前的人从怔愣中回过神,下意识后退,他才追过去,手无师自通按住对方的后颈。
这次贴得更近,他也更清楚地感觉到了对方唇瓣的柔软。像一口甜甜的冰糕,又似一朵蓬松的棉花糖,让人想近一点,再近一点,甚至咬上一口。
陈寄北还真试探着咬了一下,轻轻的,却让夏芍脸腾一下红透了。
夏芍忍不住推了下他,“有人!”
男人却没动,唇贴着她的,语气一本正经,“我锁门了。”
对啊,他刚才不仅把门关上了,还反手锁了一道……
不对!
锁门也不能装作里面没人啊,这不是明着告诉别人他们在干坏事吗?
眼见孙清又敲了一下,“小夏?”夏芍这回使足了力道,终于把人从自己身上推开了。
她拿手背贴了下脸,又扇了扇,才跑去开门。
然而孙清还是注意到了,“你脸怎么这么红?”
“刚吃饭,喝了点酒。”夏芍一语带过,“你刚才说有什么事?”
夏芍屋里炕桌还没收拾完,这回孙清倒没误会,就是听说她喝了点酒笑得有些暧昧,“跟你说了那酒有用吧?上回给你那瓶喝完了没?喝完了我这里还有。”
“没呢。”
不知为什么,夏芍总觉得身后有人在看她。
想想刚把男人推开时男人那明显不愿放手的表情,她出来将门关上了,“到底什么事?”
孙清这才和她说起正事,“我哥家不是要给我那大侄子说媳妇儿吗?上回那个不行,我最近正帮他留心着,这两天有人跟我提了个姑娘,说是年龄合适,长得也不错。”
孙清说了下对方的情况,“妈前两年没了,爹在造纸厂上班,快退休了,两个哥哥也都成了家,没什么负担。这姑娘虽然没有工作,但初中毕业,有本地户口。”
没负担这一点很重要,孙清也怕再出个刘铁萍那样的扶弟魔。
没工作这一点倒好说,大不了以后去当家属工,或者进家属服务队。她那大侄子工作干得不错,现在就能开大四十几块,媳妇儿当临时工家里钱也能够花。
主要是女方有城里户口,没户口就没有粮食关系,吃粮全靠从男方那份里省,或者花高价买。
要是说个乡下媳妇儿,孙清家可没关系给对方落户口。到时候就得等女方生了孩子之后慢慢落,三两年都是快的,这也是她嫂子想给儿子说个城里姑娘的原因。
儿子好不容易有出息了,谁愿意他一结婚就背那么重的负担?
“人我听着不错,还没见过。我准备先去见见,不靠谱就不给栓子介绍了。”
夏芍一听就明白了,“你想让我跟你一起去看?”
“看你有没有时间了。”孙清有
些无奈,“上次介绍了个李来娣,把我给弄怕了,就想着还是仔细点好,别又碰上什么张来娣、赵来娣。我这人性子又直,心不够细,也不太会看人。当初李家那件事换我身上,我就看不出来,所以想让你帮我把把关。”
转过天夏芍还的确休息,“你准备上午去还是下午去?”
“上下午都行,可着你来,订好了我跟那边说一声就行。”
“那就上午吧,看完顺便去买菜。”
下班后夏芍通常都是待机状态,出门一趟能办完的事,就尽量不出去跑两趟。
孙清没意见,“行,我一会儿就去跟那边说,定妥了告诉你。要是这事能成,你也算是我那大侄子的介绍人了,等他结婚,我让他给你包个红包。”
“我就是帮着看一眼,哪算介绍人了?要包也得给你这个费心费力的姑姑包。”
“他要是能说个好媳妇儿,不给我包我也乐意。别看他叫我一声姑,其实我才比他大一岁,跟姐弟也没啥区别。小时候我去他家玩,我俩还一起偷偷去苞米地掰苞米啃青。被发现了,都是他帮我背锅,被他爸打得那个惨啊,屁股好几天不敢坐。”
啃青就是在玉米没完全成熟还很嫩的时候,将玉米掰下来煮着吃或者烤着吃。
夏芍穿越前那会儿,大家都是这么吃的,这个年代却不行。因为生产力低,玉米都要留着完全成熟后打粮,还没熟透就啃青了,等于浪费粮食,不挨打才怪。
不过两人能一起干坏事,还帮对方背锅,看来感情是真不错,也难怪孙清这么上心。
孙清说完就回屋了,“你家小陈那件毛衣也快织完了,织完我一块儿给你。”
夏芍站在门外却迟疑了下,脸上又蔓出些热意。
之前有人在外面,她太紧张,都没仔细感受,这会儿才觉得心跳有些快。
陈寄北这男人真是出息了,叫他说句话那么费劲儿,亲人却挺主动。
他那嘴是长来说话的,还是长来亲人的?
想是这么想,可在外面磨蹭了会儿,夏芍还是找回厚脸皮,一脸若无其事进去了。
一进门就看到男人背对着她,正在写字桌前……看那两瓶酒?!
夏芍心里登时暗道一声不好,刚才光顾着说话,把这茬忘了。
孙清送她那瓶鹿鞭酒她和其他白酒放一起了,本准备过后买点新的给它换了。
后来想想到底是别人送的,就这么倒了不太好,还有些可惜。这酒孙清又已经泡出了色,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颜色一样的可以替换,就放那没动。
没想到孙清又会提起来,还正好被陈寄北听到了……
夏芍脚步在门边一顿,主动转移了话题,“你那二十块钱真够了?”
“嗯,这个月的我还没花。”陈寄北转回头,目光直接落在了她唇上。
男人眸色很黑,乍看明明如一汪冰泉,冷冽、深邃,却莫名灼得她唇瓣一烫。夏芍下意识抿了抿,什么都还没说,男人已经
走过来,低头又来寻她的呼吸。
这次他可比上次直接多了,一句铺垫的话都没说,甚至学会了吮她的唇瓣。
夏芍被吮得一麻,整个人被抵在门边的墙壁上,忘了呼吸,更忘了眨眼。
呼吸交缠中,她听到了自己越来越大的心跳声,和旁边房门落锁的声音。
这男人真是,这时候了还不忘锁门。
不过锁了也好,好歹没人打扰了,她也不用想着怎么解释鹿鞭酒的事……
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