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运气好。”陈寄北敛住眸,把没有硬币的饺子夹到了自己碗里。
夏芍自己也在吃,只夹了三个,她肚子就饱了,坐在一边看陈寄北把剩下的饺子光盘。
饭后将东西收拾下去,陈寄北刷碗刷锅,她则把被褥放在了炕上。
其实昨天晚上陈寄北就把被铺上了,是她说新被留着新年盖,又给叠了起来。当时男人什么都没说,但她要是今天晚上还不给他盖,他就该生胖气了。
崭新的被子卷成一个大被窝,上面并排放着两个枕头,看着竟然有了点新婚的味道。
说起来也好笑,真正的新婚之夜他们不仅一人一个被窝,还离了大半米远,像是生怕碰到。陈寄北为表自己是个正人君子,还特地跟她强调,自己对她绝对没那个意思。
夏芍忍不住在男人的枕头上戳了戳,“你不是没那个意思吗?就应该再憋你半年。”
想想男人憋半年,她也得跟着憋半年,她又收回手,把新内裤新袜子给男人放在枕边。
两人的都放好,她又抽出张大团结用红纸包了,给陈寄北当压岁钱。
陈寄北进来的时候,夏芍已经洗漱好,头发也散了,正准备脱衣服上炕。
柔软的黑发有一丝滑在她唇边,更多则是沿着曲线垂坠而下,衬得她肌肤愈发雪一样白皙。
陈寄北走过去,从后面撩起她的发丝,在她颈侧吻了下,“要睡了?”
也不知是嗓音里含了些熟悉的暗哑,还是这个吻太过暧昧,夏芍瞬间听懂了这个睡是哪个睡。
想想吃过饭已经快半个小时了,也不是不能睡,她伸手,想去拉屋内的灯。
男人却按住了她,“今晚过年。”
夏芍一怔。
男人的吮吻已经落在了她锁骨上,暗声又道:“今晚过年,没有人。”按着她的手就这么探进了她毛衣下摆,在那纤细玲珑又柔软娇嫩的腰肢上暧昧地摩挲。
夏芍终于明白了,脸也红了,“你、你要开着灯?”
她就说这男人一向冷淡,很少管别人的事,怎么突然主动问孙清回不回来,敢情是为了这个!
陈寄北没承认也没
()否认,只是转了个身,低眸和她鼻尖挨着鼻尖。灯光下那双黑眸愈发显得深邃,专注望着她的时候,也愈发能让她看清里面撩人的情绪。
要不就不关灯了?
反正家里没人,被子也够大,往身上一盖,什么都能盖住……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动摇,陈寄北箍住她,把她整个抱了起来。
身体骤然悬空,夏芍的双腿下意识缠上男人的腰,以为会落进一床柔软,人却坐上了一片坚硬。
写字桌无声无息承担了她的重量,彰显着自己的质量到底有多好。甚至当男人倾身吻上,将一半压力赋予这曾历经风雨的桌子,它也没有发出一声口申口今。
夏芍人都是懵的,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里是写字桌……”
话还没说完,又被男人吞了进去,夏芍揪着男人的衣领,甚至能感觉到他颈下脉搏清晰的跳动。
很激动,很亢奋,连他凝视着她的眉眼也像是淬了火。
夏芍被灼了下,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感官却被无限放大,连心跳声都能听得无比清晰。
她只能咬上男人的肩膀,咬到了毛衣微刺的触感。
男人却侧过头,在她耳尖亲了亲,“没事,没有人。”
又是没有人!
他是不是早就等着这个没人的机会呢?她又不是年夜饭!
腹诽中,夏芍听到小座钟敲了十二点的声音,新的一年来临了。
(审核大大明鉴,真的没有脖子以下,肩膀咬的是毛衣,穿着呢!)
然后小座钟又敲了一点、两点……
敲到两点半的时候,夏芍终于睡到了新做的大被。只是她已经困得不行了,只想拿脚踹人,“你、你能不能别闹?守岁是这么守的吗?”
听到这声又软又娇还带着点微哑的质问,男人窒了窒,“今晚没……”
“你还说!”夏芍真的踢上去了。
男人就抓住她的脚丫,在她脚背上吻了吻,低眸,眼神特别诚恳地看她,“快了,最后一次。”
这男人从不轻易承诺,可只要他承诺过的事,都会做到。
夏芍信了,然后这男人更加诚恳地跟她说:“俯卧撑最少一个小时,你说的,还有31分钟。”
这种事他怎么件件都记得,她说她不要他就不记得!
这个岁夏芍守得格外累,以至于初一下午一上火车,她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这年代的绿皮火车虽然没有空调,却有暖气,就在窗边的小桌子下面,大约三寸宽的突出部分。每个车厢交界的地方都有专门烧煤的炉子,因此并不是很冷。
只是没想到初一还有不少人出门,不少都是带着孩子去姥姥家的,车厢里特别地热闹。
夏芍没找到长椅睡觉,只能靠着椅被,靠着靠着,又枕到了男人肩上。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快六点了,对座的小嫂子正在给孩子喂饼干,看到她醒了还笑着说:“你爱人真够能忍的,
四个多小时(),愣是一下都没动。
四个多小时?
夏芍忙拿过男人的手腕看了下表?,“你没事吧?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没事。”陈寄北语气淡淡的,又问:“要不要吃东西?”
“等会儿再吃。”夏芍去厕所了,陈寄北这才一脸若无其事,动了动早已没有知觉的手臂。
对面的小嫂子看着,眼里笑意更浓,“刚结婚?”
她把两人当成年底刚结婚的新婚小夫妻了,不过就算是新婚小夫妻,男方也少有这么疼媳妇儿的。尤其这个小伙子看着还挺冷,不像好相处的。
陈寄北只“嗯”了声,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