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自是正儿八经娶媳妇的家族,都是一板一眼做事的,不论是宗男如此的联姻,还是滔滔这样的你情我愿,婆家的态度都是非常明朗,姿态非常明确的,没有一点点含糊。
没进门都是先示好,对着儿媳妇很重视的,不仅仅是面子,也代表我们这样富豪有身份的家族的担当跟责任的。
给冯展宽这么一比对,玲姐又想起来大茂,许家真的不够看的,“当初我们也是瞎了眼,介绍许家这样的人家当亲家,现在看来,还不如jones这个老顽固。”
说来说起,当母亲的还是气不过的。
又怪大茂,“什么东西,不像个男人,当初我就应该赶出去不同意的,要他们谈那么久,最后一点担当都没有,你看儿子担当的好的,但凡能在家里立得起来的,没有一个儿媳妇能受委屈的。”
你嫁人,甭管嫁的是不是喜欢的,嫁的是不是歪瓜裂枣,他首先得是个男人吧,首先得有个男人样儿吧,凡自磨磨唧唧,优柔寡断的都不能称之为一个立的起来的男人,赶紧走。
一步不要犹豫的,他的每一次犹豫迟疑,每一次懦弱,都是你以后坚强的眼泪。
滔滔现在就是两头盯,他现在多会动心思呢,给弄弄做思想工作,给冯展宽做思想工作,还得兼顾自己的本职工作,内地那边的项目,一个接着一个地撒钱过去,资金都绷得很紧张,外人是看不太清楚你的财务情况的。
现在不是他谈恋爱的好时机,最起码运营上面并不是很宽松的,他跑银行贷款也很多,谈贷款的,用股份做抵押的。
银行是有评估就能放贷,给的利息也不是很优惠的,但是滔滔还是做了,冯大的步伐走的特别快,特别大步子。
晚上的时候,又跑去跟冯展宽吃饭,冯展宽真的烦死他了,他现在给滔滔弄得,晚上都轻断食了,让佣人讲了,“讲我休息了。”
这口饭吃不下去了,晚上烧的茭白牛肉,很嫩很鲜甜的,一点胃口都没有了,滔滔跟佣人讲了,“没事,我看看他睡的好不好。”
佣人拿着抹布去擦厨房,准备甜汤,又要讲好久的,煮点去火清热的吧,里面的金银花就放很多,还没等泡好,就听见冯展宽开始骂了,“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是结婚的也要给人家时间考虑清楚的,你一天一次,难道要我陪着这张老脸,也要一天去问一次,问人家女儿到底嫁不嫁的,就算是人家真的要嫁女儿,也要等一些日子的,有个高姿态好不好?”
又挤兑滔滔,气不大一处来,“拜托你,你很闲吗,你事情很少吗,你如果真的很闲的话麻烦你去看看账户,脑子用在工作上面去,你只是娶老婆,你不是退休了,能不能不要跟那些银行家走的太近了,大家都知道你在贷款过日子唉,你这么穷,娶老婆也要跟你受苦的啊。”
一刀一刀扎过去,他恨啊,从没有这么觉得滔滔烦人过,能动手的话,真的想打头的,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这样急切的像是要升天一样的。
滔滔这时候显得好脾气极了,他皮肤像是晒坏了一样黑,黑还敢穿白衣服,他一会儿还要去约会的,白色的条纹西装,看着都烧包好多,他以前全部深色西装的,冯展宽觉得现在的恋爱怎么了,能大变活人嘛这是。
滔滔安抚他,倒茶,茶喝了他都觉得热,得喝冰水,一杯一杯咕咚咕咚地,“不要着急,不要生气,慢慢来嘛,我不是催你的,我就是过来给你带点东西,今天有朋友去庄园里面,采摘了新品种的玫瑰葡萄,品种好多的,美人指什么的都有,我洗给你吃吃看。”
去洗葡萄,佣人看一箱子葡萄拿出来就不太对,“我来吧,大少啊,你这个朋友不真诚啊,你看这葡萄上面,每一串都不满的,像是被人摘过的,肯定是最大最好的都剪下来的。”
滔滔点点头,“哦,不是,是我剪下来一盒子大的,没事的,爸爸不会介意的。”
他车子里面还有一盒,那一盒不一样,这是一箱子按串儿来的,车子里那一盒子是带包装盒子,下面加冰块儿的,人一个一个剪下来大的好的,个个都很饱满,摆起来成一个大爱心形状的,你说颜色多漂亮的啊,他自己摆的。
你是幼稚不幼稚啊?
是真的幼稚。
但是想法是很朴素的,一开始就是最好的给他女朋友吃的,人家也吃不多,就吃一点儿,捡着好的吃呗。
剩下的那么多,别人也不会介意的,他尝尝,自己都没来得及吃一个的,跟冯展宽坐在一起吃,“嗯,味道很好,很甜的。”
冯展宽也吃,确实怪甜哈,一口一个,他爱吃水果的,火气下去一点,还是没忍住跟滔滔提婚姻这个话题,“你有本事呢,就叫人家女孩子死心塌地地,这样子要结婚拦都拦不住的,你沉住气,不要天天提好不好,生怕人家不嫁给你一样的,男人要沉得住气,要沉着冷静,不要跟热锅上蚂蚁一样,你这样很影响工作的。”
“不会的,我忙完工作才会联系她,而且她比我还要忙,她马上就要回英国了,我之所以这么着急,就是因为一旦去英国了,事情就搁置下来了,搁置的各种情况有很多,不如早早把这个事情落实下来对不对?”
冯展宽还是劝,他见不到这样软弱的人间爱情,“哪怕就是她出国去了,真金不怕火炼,要是真的感情深刻,真喜欢你的话,也不会在国外就把你踹了的,要是真的这样,只能证明你们有缘无分的。”
“想当年,我追自己老婆的时候……”他讲自己过去,讲跟冯太的股故事,讲的葡萄都在肚子里面酿酒了,滔滔是真的硬着头皮听的。
中间插一句进去,“哦,是嘛,是的,你们看着感情就很好,我觉得我愿意呢,我很愿意结婚呢,是我自己想结婚的,我不用考验了,也不用看别人了,就是她,不用问我了,她就是答案。”
拿着外套就走了,自己一边走一边扣扣子,也要打扮地漂漂亮亮是不是?
冯展宽脑袋嗡嗡的,你跟我表白这么多有什么用,你跟人家女的说去啊,你怎么这么不要脸的呢,我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油嘴滑舌的,“走,快走。”
让佣人往车子里面送花胶的,拿去给玲姐补身体吧,gina收拾出来的,冯太之前收藏很多的,一些都二十多年的了,冯展宽又不耐烦喝汤,白天时候gina过来打理的。
gina现在看三个孩子,光是吃饭脑袋就嗡嗡的,太吵了,光勺子跟碗筷放在一起就很大声音了,“姨夫啊,haris也这么大了,小孩又乖巧又听话,好懂事的,你一个人呢住也很孤单的,不如接他来一起住怎么样?”
不想养了,自己的养的都很辛苦的。
要陪伴,时间分不开。
冯展宽压根就不觉得haris是自己儿子,“你要是觉得辛苦呢,就请个阿姨去养,单独住在别的地方去,钱呢我来出好了。”
对不对,很好解决的。
gina听的就翻白眼,真的很不负责任,又不好直接说,“也不是我觉得辛苦,家里两个小孩也是带,三个也是一样的。”
这次她带haris来的,这几次都带,觉得是不是能唤醒冯展宽那沉睡的父爱呢,听说他最近给滔滔使唤的不行,办事很利索的。
带着手套去整理花胶那些补品,储藏室里面好多的,haris就跟着她一起下来,宁愿跟着她去楼下,也不要跟冯展宽一起,冯展宽当他是空气的,孩子打量他他都不跟孩子讲一句话。
佣人看着怪可爱的,都觉得心疼,招呼着给拿汤喝,拿点心吃,haris长的是真好啊,孩子不大不小的满地跑了已经,穿衣服也能穿住了,给吃点心就自己端着坐在餐桌上,长着碟子一点一点地吃,吃完掉渣了,还用纸巾擦干净的。
白白嫩嫩的,冯展宽要是无意看过来呢,人家就是笑。
“傻子嘛,就知道笑。”冯展宽看着心烦,去花房里面看他的盆景,最起码他这个盆景,还是静心培育出来的呢,从发芽就开始拉伸定形状的,没一个枝条人家都是经过努力的,看着就聪明,就高端。
他不喜欢cheapie。
这个孩子在他眼里就是bargains,打折售卖的便宜货。
gina没办法,自己也拎着大包小包带走,没办法,家里没有女主人,这些东西冯展宽是没心思收藏的,都是女生养生品,“现在去收拾一下,为以后做准备喽,儿媳妇一进门,这些就不用我了,你不知道姨夫现在多卖力的,选出来好多都重新送去包装了,要送给玲姐的。”
johnson看着haris,一把抱起来,“我的好大儿啊,你怎么又回来了啊,是不是那老大爷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