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直接往里去,金堂则拦下往外走的小厮:“把这几个石榴剥了送来。”
那小厮出了门,金堂才发现,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谢洛已大变样。脸上唇上应当都敷了粉,瞧着有些发白,不过那粉调的匀净,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至少谢泽是被唬住了。
他才来的时候还是板着脸的,这会儿拧着眉,倒真有几分担忧之色:“怎么突然又病了?”
“咳咳……”谢洛虚弱的咳了两声,才道,“难得昨儿你嫂子不在家,我贪图外头景色,多呆了一阵。”
“怕不止是多呆了一阵吧,”谢泽有些话想单独同谢洛说,便同金堂道,“金堂你让人重新送壶茶来,就要我平日喜欢的。”
金堂应了一声,又看了谢洛一眼,才起身往外而去。
“有人在外头守着呢,”谢洛道,“金堂你开门吩咐一声就是。”
“大哥当真要当着金堂的面说这些?”谢泽有些不满。
“金堂已经大了,考中了举人,等过两年就该考会试,”谢洛不慌不忙道,“虽还未加冠,也算是成人了。”
谢泽扯了扯唇角:“大哥看我不耐只说就是,何必扯上金堂。”
谢洛躺在床上,半闭着眼:“你已经知道了,还用我再开口?”
“你!”谢泽被气得站了起来,看着谢洛的模样又发不得火。
金堂回头看见,问:“二哥这是怎么了?”
“无事,”谢泽这才重新坐了回去,脸上仍压着怒气,“你为何要辞官?”
“你瞧我这样子,不辞官,难道还能上朝不成,”谢洛说着,又咳了一声,道,“如今是多事之秋,与其劳心劳力,不如避开的好。”
“总归是死不了,无妨,”谢泽也不避着金堂,“你我兄弟尽在此时退了,岂非更惹人生疑?”
金堂在心中暗暗想到,看来大哥故意离开大皇子之事,二哥也知道,心里也有了些想法,只是不知二哥知不知道大哥和姐夫有联系了。
“到底是惹人生疑,还是你心里舍不得,谁知道呢,”谢洛这回是真闭上眼,不想说
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