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了眼盛嫦杞,有些气恼“盛嫦杞,你少在这胡说八道,也是奇了怪了,你怎么越来越喜欢跟我作对了”
“盛宗主,这话不对。”盛嫦杞可不会因为盛清凝两句话就止步于此,她还是跟着盛清凝“我可是很想很想跟临仙山结亲的,喜欢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跟你作对。”
盛清凝只觉一阵恶寒,她搓了搓手臂“我告诉你别动坏心思,箬衣可是我临仙山的至宝,纵然是林青绮哄好了她,也只有你们宗主嫁过来的份,箬衣可不会去你们盛涟门。”
“盛宗主,这事你可做不了主,还得看白姑娘。”
盛嫦杞两人嘴上在说,脚上在走,身影是渐行渐远。
沈素觉得不是盛清凝想看热闹,而是她们俩都想去窥探白箬衣和林青绮,就跟那只消失的狐狸一样。
狐狸盛涟门。
沈素反应了过来,她终于是肯松开卫南漪了,脑袋也从卫南漪肩头挪走“夫人。”
她喊了声夫人,卫南漪也就跟着她一起拦住了盛嫦杞的去路。
盛嫦杞见自己走不了,顺手就抓住了盛清凝“沈首领,卫仙子,你们
这是要做何”
沈素指了指盛嫦杞“你们盛涟门还没有交出林恙晖的同党。”
盛嫦杞有些诧异,她没有想到沈素会在此时朝着她要人。
沈首领,那些人毕竟是我盛涟门的弟子,不妨交给我们自行处置。”
沈素眉心蹙了起来,她没想到盛嫦杞会在这种时候反悔,她声音冷了几分“盛长老应当明白的,这件事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她也不是要为难盛涟门,可这毕竟是件大事。
今时不同往日,雁碧山和人修已经不是水火不容的境地,因为卫南漪和沈素的道侣关系,临仙山和寒枫林都跟雁碧山达成了明面上的和谐,盛涟门想要跟临仙山结亲,也想跟雁碧山交好,那必定要付出点代价的。
本来这件事就是林恙晖的错。
将妖做成妖傀,本就是极为阴损的事,而且狐柔身份特殊,那些人没有惩处,这件事必定是不能罢休的。
盛嫦杞敛去了脸上的笑意,余光朝着盛迂风的方向瞥过一眼,在盛迂风身后站着注
视她们的盛涟门弟子,她发出一声苦笑“沈首领对那只狐狸还真够好的。”
并非她想拖延,只是这件事不同于林青绮做宗主。
人修和妖修的关系刚刚缓和,将人修交给妖修来处置,不说盛涟门的长老,就连弟子都是不肯的。
可沈素是不肯退让的。
沈素在大多时候都愿意当个好人,但狐二白能够跟盛嫦杞达成交易也是看了沈素的面子,沈素不可能让整个狐族对她失望,更何况她和狐柔关系极好,也不想狐柔寒心。
现在跟沈素有瓜葛的人有很多,可朋友满打满算也就两个,狐柔和冷茹。
冷茹现已经离开雁碧山不知去向,还会不会见面都不太好说了,她自是应当替狐柔扫清过往冤屈。
“盛长老答应好的事,总该言而有信。”
盛嫦杞长叹一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点点头“沈首领大婚之日,盛涟门必定会将欺辱狐柔姑娘,帮着林恙晖炼制妖傀的一干人等送到雁碧山。”
她话音刚落,眼前竟是飘起团团黑雾。
黑雾散开,狐柔和狐碧娘也就从其中钻了出来。
狐柔站在了沈素边上,露出狐狸尖牙“盛长老最好是说到做到,不然”
她身躯上有黑雾缠绕,黑雾缠绕的位置都会慢慢消失,再突然出现。
“我想你应该很明白的,我有悄无声息进入你们盛涟门的能力。”
狐柔是有这样的底气的。
她的能力特殊,只要好好利用,就没有她悄悄去不了的地方。
盛嫦杞眉尾轻挑,笑意噙满了眸子,却透着一股冷意“威胁我”
她是大宗长老,自是不能受只狐狸威胁的。
盛嫦杞刚想发怒,沈素就悄然横在了两人中间,挡住了她们交汇的眸光“你不是去偷听了,怎么回来了”
狐柔现在很听沈素的话,沈
素轻而易举就能移开她的注意力。
她毛茸茸的爪子,抓了抓脸颊,哀叹一声没什么好听的,林青绮和白箬衣真是无趣极了,一点也不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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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林青绮,盛嫦杞也就顾不上跟狐柔生气了“怎么了”
“说话都说不到重点,有点无趣。”
弱轻身份特殊,容易发现狐柔。
狐柔也就带着狐碧娘先是听过白余和水泞,而后去找上了白箬衣和林青绮,刚刚感受过白余的直白,再去看白箬衣的犹豫不决,她是跟着着急。
因为她急得想要出面骂林青绮和白箬衣,狐碧娘也就拽着她回来了。
白箬衣和白余也是有相似之处的。
她们都是从进内门就作为下任宗主来培养的,在她们心中有必须恪守的教条,但白箬衣更会纠结些,她不似白余那样果断。
白箬衣本就是盛清凝按照沈吟雪教导,培养出来的下一任卫南漪。
她的心比白余软得多,也更会心疼人。
可顾虑太多,也就显得优柔寡断了。
她还不算愚笨,盛嫦杞的话,白箬衣也是听明白了的。
盛嫦杞和沈素都想她朝着林青绮示弱,故作可怜来博取同情心,若是林青绮心中有她,感受到她的可怜无助,自是很难再狠下心,可
白箬衣不是沈素。
身为临仙山大师姐,白箬衣早已习惯了被人依靠,而不是去依靠别人。
白箬衣没办法故作娇弱,更不会娇声软语。
平淡稳定才是她,冷静自持才是她。
唯独柔柔弱弱不会是她,而且她也不想欺骗林青绮。
虽然在沈素告诉她该如何去做以后,沈素也怀疑过林青绮是不是因为明白她足够坚强,所以才能如此坚决地跟她断情。
不过她还是找到了林青绮。
只是她不敢上前。
白箬衣在不远又不近的位置,呆愣愣地看着林青绮背影,迟迟不敢喊过一声林青绮。
良久,还是林青绮喊了声她“白姑娘,我想我已经将话说得很明白了。”
林青绮话说得狠绝,可真要她装作副完全不在意白箬衣的模样,她是做不到的。
她甚至会因为伤害白箬衣而内疚,这种时候也只剩下了逃离。
没想到白箬衣会找过来。
白箬衣向来老成持重,恪守伦常,在她明明白白说出要断情以后,依着白箬衣的个性不该再来纠缠才是。
可她不仅来了,还站在她跟前问“林姑娘,可是我何处做错了,惹得姑娘心中不快,姑娘才想着跟我断情绝爱,相见也故作不识的”
“不,是我不好。”
林青绮始终是不愿说白箬衣半句坏话的,她愿意将责任都揽到自身。
当然,这原本就全是她的错。
白箬衣又怎会不好呢。
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她更好的人了,面对不相干的人都
能温柔
以待,就算是林青绮缺点都摆在了身上,她还是会包容。
白箬衣这样的人对于一些情绪敏感的人来说,实在是救命的良药。
譬如她。
“林姑娘,你若是介怀我以前喜欢余师弟时对你不太好,那你”
“不,不是的,我不介意”林青绮紧紧捏着手腕,不自觉地摇摇头“更何况你没有对我不好,你哪怕是被命运所控的时候也对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