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33

恃宠入婚 万莉塔 3290 字 2023-11-23

小阮趴在办公桌上,唇角向下,反复刷着同一条微博的评论。

好多人喜欢他。

终于有人看见他了。

她好开心。

但也好不开心。

施婳觉察到小阮心情的微妙,便不再吭声,不去打扰她。

但不过须臾,她好似隐隐明悟了什么。

那种又酸又涩的情绪,分明也……令她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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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工作之余,施婳也开始频繁的抽空回老宅去探望贺爷爷。

除了轮休日,中午也时常回去陪爷爷吃个午餐。

老爷子每次见了她都眉开眼笑,身子骨的状况似乎也比之前稳定了不少。

听荣伯说,老爷子最近睡眠还算可以,清早一起床就喜欢去花园待着。

一待就是大半个上午。

之前还只是喜欢养花弄草,最近甚至辟出一片菜地,种了些黄瓜豆角蒜苗胡萝卜。

贺爷爷高兴,施婳也开心。

生活明明按部就班,她暗自庆幸自己也算找到了“婚后”的平衡,日子本该就这样平静无澜地过下去。

可这一日下午,她忽然接到澜姨的电话,热络亲切地关心了好一阵,然后突然提出:想去你们新房住上几天,不知道少夫人介不介意。

澜姨是贺砚庭最重要的亲人,待她也是挑不出错的好,她自然是不介意的。

只是澜姨不仅自己要过来住,还要带上连姨。

说是雁栖御府开府的时间太短,游妈虽然能干,但尚且没有掌事经验,有很多事情没能打理妥当。

所以她们两位都惦记着,

()想过来帮忙好好打理。

连姨是老宅的老仆欧了,施婳自从来到京北,衣食住行都受她照拂,和连姨很亲。

两位都是她不能拒绝的长辈。

她只能应下了。

只是这样一来,有些事就不得不找贺砚庭商议。

这夜下播后,她是自己开车回家的。

最近她装得忙碌,有意闪避,贺砚庭恰好也于前日出差,今晚应该是刚回来。

她上了楼,看见书房门缝中亮着光,就猜到贺砚庭此刻正在书房。

她趿着拖鞋,硬着头一步一步踱至书房门前,抬起手腕,轻轻敲下。

白腻的手腕纤细柔软,食指与中指弯曲的关节敲击在柚木门扉上,发出敲冰戛玉般清脆的声响。

“进。()”

屋内,男人覆了薄霜的低沉音调不疾不徐地传出。

门不曾落锁,施婳略微施力便推开了。

脚步缓缓地迈入,印象中,这好像还是她头一回踏进他的书房。

相对于她的促狭不安,端坐于书桌前的男人要从容得多。

他视线微垂,并未正眼看她,目光似乎落在重要的文件上,神色冷淡而肃穆。

饶是沐浴过后换下正装西服,只穿着一套黑绸睡衣,也依旧散发出矜贵儒雅的气质。

他在家中与在外面的形象,对施婳来说好似没觉出什么不同。

都是叫人远远遥望的高岭之花,只可远观罢了。

这几天没有频繁接触,两人之间莫名添了几分生疏。

施婳望着冷白灯光下男人精致得近乎完美的脸,心里不禁生出虚幻之感。

太不真实了。

他们两人天悬地隔,原本不该像此刻这样同处在一个屋檐。

他穿着居家睡衣的模样也不该被她看见。

大概是她出神了太久,男人疏冷的声线缓缓响起:有事??”

施婳无声吞咽了下,尽量言简意赅又实事求是地讲明了目前的情况。

转述过澜姨的话后,她又忍不住嘟哝:“我倒是觉着游妈将家里大小事宜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不晓得连姨她们具体还要忙些什么……”

在此之前,施婳没有怀疑过长辈们的用意。

毕竟她没有独立开门过日子的经验,何况还是这样大的一座附带私家园林的新中式别墅。

只想着或许是有不周到的地方,令澜姨她们惦记。

贺砚庭终于抬起目光觑她,他面色冷淡,分明没有笑,可施婳却恍惚间觉得他眼底藏匿着不算很深的揶揄。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连姨是老爷子的眼线。”

“什么?”施婳一脸茫然。

贺砚庭的书房只亮着壁灯和台灯。

他看起来深夜是不喜欢在太明晃晃的光线下办公。

书桌应是黑胡桃实木,深咖色,桌角立着一盏复古绿中古台灯,看上去应是古董,雅致而古朴。水绿灯罩下暗绿

()色的灯影与窗外的月光相互交映,透出些许微醺的暖光。

施婳明明滴酒未沾,却莫名觉得醉了三分。

她惶惑地低喃:“眼线?为什么这样说,难道爷爷他……怀疑我们的婚事有假。()”

施婳最看重的就是贺爷爷,但是她婚后一直都小心应付,按理来说不该有丝毫疏漏才是,为什么爷爷会突然起疑心。

暗绿色灯光昏茫,照不清男人的眉眼细节。

只格外突出他高挺的鼻梁和利落的下颌线,以及那道颜色很淡的薄唇。

施婳莫名垂下颈去,不敢再盯着他多看半秒。

贺砚庭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开口亦是轻描淡写:你最近经常回老宅?11[”

施婳内心微滞,旋即坦然点头:“是,我想着爷爷在老宅冷清,就时不时中午回去陪他用餐,也没多聊什么,至多待上一小时我就走了。”

她细声叙述着,说着说着,自己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是她太频繁回去探望,反倒让爷爷平添担忧,怕她是因为在新房过得不顺心,才总回老宅的么。

她掐了下掌心,暗暗懊恼。

怪她缺乏经验,竟是完全没考虑这一层。

爷爷毕竟上了年纪,是老一辈的旧观念,也许觉得女孩子婚后若是过得遂意,就不会老惦记着回娘家,是类似的道理。

施婳心里焦灼,脑瓜子也转得快了些,很快就提出建设性意见。

“那个,贺砚庭,既然这样,恐怕还得拜托你一件事……”

她一着急,也忘了近来几日的有意疏远,下意识迈近了几步,纤薄的身子就立在他书桌前,耳垂发热,为难地开口征求:“连姨她们过来住的这几日,我们恐怕得住一起才行,我的意思是……你得搬回主卧。”

少女温糯的嗓音撂下。

窗明几净的大书房似乎染上了几分夏夜的潮湿,清新的空气都变得暗昧。

男人平如止水的眉眼淡淡觑着她,始终是冷冽泰然,八风不动的模样。

施婳怎么可能注意到他修长指骨正把玩间的火机被捏得紧了一瞬。

但也仅仅是一瞬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