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在医院是抱着相当大的决心去的,非要生个儿子不可,结果他生了个女儿,旁边啥啥都好的人,却生了个儿子。
那一刻,赵大志的心揪像被嫉妒给抓住了似的,他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为啥有的人命那么好,而他的命却那么惨。
恶从胆边生,他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主意,可是现在重新见到那个年轻人,赵大志之前建设起来的胆子好像都消失不见,他除了恐惧就是恐惧。
因为他发现,只要这个年轻人一句话,自己就有可能失去这个养家糊口的工作,然后被赶回乡下老家!
他为了这份工作努力了一辈子,咋能为了个丫头片子就前功尽弃。
“你这是?”
“我错了,我错了,厂长,你可千万别赶我走!”说着赵大志拼命的抽起了自己的耳刮子,那声音老响亮了,整个办公室的人都静下来,看他在那痛哭流涕。
“梁同志,你看这?”厂长姓严,大名严峰,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也是参加过战争的,后来腿受伤,就退了下来,当了w市钢铁厂的厂长,平时见谁都笑呵呵的,但冲他能牢牢的将钢铁厂管好,还每年都增加钢铁的产量,梁天仁就不敢小看他。
“严厂长,这说起来也是我的私事,来找您实属无奈,既然当事人已经承认,我也就不追究了,不过”说到这里,梁天仁停顿了下,在场的人心一抖,“我觉着,钢铁厂是不是得多设立一个厂区,让某些临时工转正,这样以后养得起家人,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是不是?严厂长?”
来了,来了,就知道梁天仁会拿这件事来说嘴,之前他就一直想让钢铁厂再建一个厂区,因为现如今的钢铁厂产能高,效益高,算是省
内的经济支柱。
但他们工人委实太多,梁天仁就想改革,建立新厂区,裁撤掉某些十几年都没转正的临时工,让他们回乡,毕竟这么多年没转正,要么能力不行,要么处事不行,这个年代的转正除了能力,背景之外,群众基础所占比例也不轻,如果干了十几年都没转正,从侧面看,也是无能的表现,他觉得让这样的人回去没啥不好的。
60年前后,正值□□,城市里根本就供不起那么多的粮食和工作,只能精简回农村,这些事说起来也是有先例的。
做法不算突出,精简掉一批人,那么就可以空出不少岗位来,可以重新招收年轻人,不仅能拉动就业,还能给厂子增加活力,带来新的改变!
但严厂长不同意,他觉着人家为厂子干了十几年,临了却被精简回去,实在是太没有人情了,就算有补助费,以后的生活费,丧葬费都有,但总比不上在城里住得舒服。
两人就此将此僵持,谁也说服不了谁,现在梁天仁却开了这个口,难道是有了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