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娘这就去收拾东西,外面那些鸡鸭娘已经养了两个多月,你们要吃就随便抓。”齐氏转身回了卧室,林淡挽起袖子说道,“今天中午咱们就吃东安仔鸡和永州血鸭。”
众人自是热烈响应,而后忙碌开来。
林淡将宰好的鸡鸭放进桶里用滚水烫,这样方便拔毛。俊伟男子站在她身边,垂眸低问:“你和你娘这么些年一直在外漂泊?”
“是啊。”林淡把拔掉的鸡毛和鸭毛放进竹筐里保存。鸡毛能做成鸡毛掸子,鸭毛的细绒能塞进衣服里保暖,都是好东西。
男子盯着她的妇人髻看了良久,终是忍不住问道:“那你夫君呢,怎不见他在你身边?”
林淡诧异地抬起头,似是没料到男子竟会打探自己隐私。他看起来是那种极沉默寡言也极冷淡自制的人,应该不会对旁人的私事感兴趣,不过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坦诚道:“我并未出嫁,哪里来的夫君,为了出门方便才梳了妇人髻。你也看见了,我只有我娘一个亲人,若是嫁出去,她无依无靠的怎么办?况且我常年在外学艺,可谓颠沛流离、居无定所,招赘也没处招啊。”
话落她轻轻一笑,态度豁达:“现在这样就挺好,最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日后还怕什么?只需教出几个好徒弟,我下半辈子不怕无人给我养老送终。”说到这里她似乎想起什么不好的事,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最后怅然一叹。
男子眉头拧得很紧,仿佛有许多话想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把鸡鸭接过去,仔仔细细拔毛,见林淡无事可做想去生火,立刻沉声道:“你回屋歇着去吧,与你娘好好说会儿话,外面的活交给我们来干。”
林淡朝屋里望了望,发现齐氏正殷切地看着自己,便笑着答应了。这人看上去很冷,实则心肠很软,是个好人。
吃完午饭,林淡把齐氏送回屋歇息,自己则拎着一个小礼盒出门访客。俊伟男子怕她遇见危险立即跟了上去。
林淡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看,不禁粲然一笑。
男子盯着她明媚的笑颜,目光闪烁不定。
二人一路无话,却不觉得沉闷尴尬,反倒轻松自在极了。绕过几条弯路,拐上一处官道,就见道旁设有一座驿站,驿站外坐落着一间草棚,棚子里有一名中年妇女正忙来忙去,粗嘎的吆喝声隔了老远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