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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吴萱草再次登临薛府。
研究过薛伯庸的脉案后,郑哲决定先治标,再慢慢寻找治本的方法,且开几服活血散瘀、固本培元的药,让病人慢慢吃着,即便治不好他的双腿,也能保住他的根本。
吴萱草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然自告奋勇来送药。薛继明听说之后立刻从军营里赶回来与她见面。薛夫人陪在她身侧,一边打探儿子病情一边说着恭维的话,态度与两年前截然不同。
吴萱草心不在焉地敷衍着二人,直到走进啸风阁才精神一振。
“大哥,小草儿亲自给您送药来了。小草儿和郑大夫医术十分高明,吃了他们开的药,您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薛继明一踏进院子就开始为心上人邀功。
薛伯庸中午吃多了,正躺在廊下消食,闻听此眼睁开狭长的凤目,睨了吴萱草一眼。只这一眼,吴萱草激荡的内心就完全冻结起来,分毫不敢与他对视。
“我早就说过,我这啸风阁不欢迎外人。”他一字一句开口。
薛继明红着脸说道:“小草儿怎么能算是外人呢?她和我们早晚有一天会成为一家人,娘,您说是不是?”这是变相地逼迫自家人表态,由此可见他也不是完全没心眼。
薛夫人咬着牙点头:“没错,大家早晚是一家人,伯庸你别倔了,让萱草再帮你看看腿。”话音未落,她忽然惊叫起来:“唉,你怎么只穿了一件单衣就出来了,你不冷吗?林淡那个死丫头在哪儿,我倒要问问,她就是这样照顾你的吗!”
薛伯庸眉头狠狠一皱,冷道:“娘,在我的院子里,烦请您不要一口一个死丫头的叫林淡。这是她特意为我缝制的蚕丝棉袍,里面的夹袄是用蚕丝做的,既轻薄又保暖,我坐在冷风中却还面色红润,双手温热,这一点您应该看得出来。我一日三餐皆是她亲自料理,内外袍服均是她亲手缝制,她一个大姑娘被我这个废人拘在院子里整日劳碌,难道还不允许她偶尔松快松快吗?”
见儿子反应这么大,薛夫人连忙向他道歉,直说林淡是个好孩子,是娘性子太急了云云。
薛继明却反驳道:“大哥,林淡再好,那也是她欠你的,她应该还给你。比起她,小草儿对你才是真的有心,为了研究你的脉案,她连续三个晚上没睡安稳,与郑大夫刚制定好疗程就紧赶慢赶地送药过来,唯恐耽误你的病情。她一直记挂着你,并把你的治疗方案当成头等大事在做,你能不能打消对她的偏见?千错万错,全都是我的错,与她无关。她怜贫恤老、仁心仁术,是个再好不过的姑娘。”
听了这番话,薛伯庸没什么表情,薛夫人却被打动了,感激不已地看着吴萱草。
恰在此时,林淡推着一辆奇怪的椅子走进来,谁也不看,只顾盯着薛伯庸,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大哥,你看我帮你买了什么!”
薛伯庸阴郁的表情立刻放晴,一抹浅笑不由自主地挂上他的眼角眉梢,柔和了他俊美而又冰冷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