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光静默良久。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寿命长才能在之后的动乱中存过下来,延续种族血脉,老师总说我执念太深,大概真的是这样……”
他们曦族住在朝东的峭壁上,世世代代勤劳,每日都欢喜的迎接从地平线上升起的第一缕阳光。
那代表着他们为数不多的生命又往前走了一天,提醒着,今天又要开始劳作。
他们的族群实力强大,但大多数都性情平和,不涉及种族大事的情况下,永远安于现状。
只出了他这一个
怪胎。
哥哥是下任族长,知道他计划将一部分自愿的族人打上诅咒之后,性情温和的哥哥当场与他翻了脸。
哥哥说,他这是要拽着族群从阳光迈入黑暗。
一旦这样做了,他就是要被唾骂永生永世的罪人。
尾秋再也不能见光的惨状传开之后,因为寿命的诱惑要跟他讨要烙印的族人少了很多,但是还有一部分坚持着。
他真的忍心让剩下也愿意跟随他的人,被打上诅咒么。
这发自内心的叩问,让闻光的目光闪烁了一瞬,但立时就重新坚定起来。
这不是忍不忍心。
这是一定要做。
尾秋:“闻光哥,你去做你做的就好了,我觉得你是对的。总要活的久一些,才能握住更多的希望,你连延长寿命这样的方法都弄出来了,说不准在我活着的时候,还能重新触摸阳光呢。”
地面浮起细小尘埃,主体缠绕在树上的紫藤瞬间警戒起来。
“闻光,来了。”
闻光眯眼望向远方,百兽奔腾。
他捏了捏自己的腕骨,“一群大狩猎中等死的猎物,也敢踏过这条河?”
“尾秋,走!”
-
梵泽回到了各部落中央。
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有幼崽可以生活在里面。
但却专门开辟出了一个僻静的院子,周围守着选拔上来的精兵强将,把院子围的严严实实。
梵泽进去的时候,还过了两道辨认手续,才踏进了这个门。
院内飘着药香。
鱼安捏着鼻子,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药罐,手中当做扇子的大叶子扇的极其有规律。
听见动静,鱼安扭头:“梵泽你又来啦?”
梵泽:“嗯,我来看看老师怎么样了。”
“要进房间吗?”鱼安苦恼,“那你还是先去把自己收拾干净吧,恩人不喜欢脏脏的。”
梵泽点点头,打了点凉水,洗了三遍才把自己洗干净。
他换了身巫医留在这里的干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