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另一个陌生的城市过完了那一年的国庆节,每天陪在医院里,帮爸爸跑检查和缴费,帮爸爸妈妈买饭。
住院楼里总让人?觉得压抑,走廊里坐满了陪床的家属,个个面?色凄苦,空气里是?弥漫不尽的消毒水味和药味,随时?都有人?痛苦的哀嚎。
她那个时?候已经失眠到了极差的状态,在这样的环境里更是?难以入眠,但是?为了不让爸爸担心,她闭着眼睛装作熟睡,听着那些在深夜里的痛苦□□和护士们急匆匆的脚步声,总觉得像在一场噩梦里,下一次的噩梦里就会是?她的亲人?。
但在负荷的边缘,她仍然在好好维持着自己。
手机里,付峤礼仍然会每天都给?她发信息。
“出门了。”
“上车了。”
“放学了。”
“晚上提前?开班会。”
“下晚自习了。”
“到家了。”
只是?,每一天报备行踪的消息最后,比往常多了一条。
“我会在。”
她在有一天夜晚,长期积压的痛苦让人?忽然干呕,生理性无法控制的干呕,她怕惊醒爸爸,躲到医院里的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