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模样,但他猜,应该不会好到哪儿去。

毕竟有安部溪美的例子在前,也不必指望什么了。

他将怀中的朝久裕美放开了一些,以免将太多血沾在对方身上。

但是朝久裕美却并没有如他所愿的那样,自觉离开一些,反倒是缓缓地附了上来。

“六月先生……”朝久裕美细若蚊呐的声音从他怀中轻轻传来,“久田老师她……为什么会这样呢?”

若非是六月一日的听力异于常人,好使的耳朵也没有在方才的一连串爆炸中被炸聋,朝久裕美的这句话大概就要被他忽略过去了。

朝久裕美今年已经七岁了。

她知道的东西不算多,但也不能算少了。

再加上孩童特有的敏锐度和直觉,她自然能够意识到某些事。

比如,说起久田老师的她,此刻就显得很难过。

“她……”六月一日有些苦恼地思考了一阵。

他能站在门卫岗亭里和孩子们热情地打招呼,但这不代表他擅长应对小孩子。

特别是来自小孩子认真又特别的提问。

“久田老师她……有特别想要追求的东西,无论如何都想拿到手。”

“有了特别想要追求的东西,就会这样吗?”

“不是哦……大家都会有想要追求的东西,得到想要东西的手段却是各不相同,不同的手段背后,所面临的要承担的代价也不同。”

“久田老师她,以为自己所使用的,是得到东西的手段。”

“但其实,那是代价。”

说了几句后,六月一日又恍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对小孩子说这些,于是他咽回了剩下的话。

朝久裕美却不依不饶地抬起了头,仰起她的小脑袋问道:“六月先生也有想要追求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