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接受与你分开。”陆浔之心里突然涌起莫大的难过,即使她此刻泪流满面,神情痛苦,他也咬牙逼着自己不妥协,低声恳切,“我们的问题很好解决,只要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纪荷垂下眼,静了几秒,说:“如果不肯协议离婚的话,你是想和我闹上法庭吗?”
“罪犯在认罪认罚的情况下都能有上诉的机会,你不能一下子就判我死刑。”陆浔之闭了闭微红的眼,掌心拢住纪荷的手贴在唇边,“我行为幼稚,我处理事情的方式不成熟,我说话不过脑子,还有刚结婚时不提前和你说分房睡的事,这桩桩件件都足以判我死刑,但我并不是无药可救,所以纪荷,拜托你,给我一次机会。”
陆浔之再没办法取得纪荷的信任他不在乎,他不会再做任何能波及到纪荷信任的事。
“如果我所做的一切在你看来是在等你的认错的话,那么我不用费尽心机去找律师商量。”纪荷冷静地说,“陆浔之,我是认真的,如果不分开,这根刺就不可能连根拔起,我没办法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相安无事的继续和你过日子,只要见到你,那两句话就会立马浮现在我脑海里。”
“陆浔之,你就当我固执,自私,利己,一个人痛苦也好过两个人痛苦,离婚后你一定会遇到找比我好的人——”
她话还没说完,陆浔之便忍不住上前抱紧她,后面那句话听得他内心陡然升起一簇火,甚至想大声呵止,又急又怒,但他不能,咬牙切齿却不敢提高音量,“我们还是夫妻,我没同意离婚,你没必要现在就给我想象后路,纪荷,你凭什么”
纪荷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滑落在她的肩窝上,她紧闭着双眼,逼迫自己无视,她害怕如今的心软会造成以后的痛苦。
墙上的老式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大白大橘回到了住了几年的地方,还能嗅到点它们曾经留下的气味,所以一点也不害怕,它们从沙发上跳下去,分工明确,大白去蹭陆浔之的腿,大橘的爪爪温柔地在纪荷毛绒拖鞋上磨。
过了很久。
陆浔之吞下所有情绪,把纪荷推到沙发上坐好,拿起掉在羊毛毡上的毯子盖住她的腿,声音微哑:“你没吃晚饭吧,休息会儿,我去给你做。”
话落,他抬脚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