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头直视头顶的吊灯,柔和光线洒在脸上,渐渐的,眼睛开始发胀发酸。
曲芝宜瞅了纪荷一眼,推推她,“去洗洗睡吧,你明天一早的飞机呢。”
到了后半夜,纪荷还是辗转难眠,她听着曲芝宜平缓的呼吸声,掀开被子,拿起床头柜的手机和衣服悄声走出卧室。
她驱车去了海淀的小洋楼,过年这几天涂姨放假,这里已经好些天没人来了,屋内的陈设还是如从前那般,但到处都透出种冷冷清清的感觉。
书房的书橱上添了些新相片,都是他们在美国那段日子所拍,也不知陆浔是什么时候洗好带过来的。
纪荷一张张仔细看着,她的单人照居多,陆浔之拍照技术了得,在他镜头下的她都显得特别的鲜活。
合照很少,其中有张他们去蹦极的时候拍得,两个人抱在一起,她当时特别害怕,头埋在陆浔之肩窝,把他给搂得很紧,而陆浔之一点也不恐惧,跳前跳后都在温声安抚着她。
她擅自从相框中取了几张下来,放进包里,然后去主卧床上躺了会儿,闻着被子上那未消散熟悉的香气,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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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教授在隔天上午清醒过来,知道陆浔之守了一天一夜没吃没睡后,身体虚弱也要板起脸赶他去吃饭去休息。
陆浔之拗不过宁教授,回了酒店休息,手机一直被他遗忘,甚至是连没电关机了都不知道。
一觉睡到傍晚,房间里很黑,窗帘拉着外面的光透不进来。
他没由来得感到胸腔微窒,心空落落的还裹挟着一点莫名其妙的心慌,也许是宁教授生病带给他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