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泰山顶时天还是黑的。
陆浔之凭着记忆找到当初陪纪荷坐一夜的位置。
他坐在石头上,无数种情绪堵在胸口,眼眶慢慢发红。
听不见风声,感觉不到冷意,脑子麻木着,像蹲雕像一动不动。
他多混蛋啊,不止让年少的纪荷伤心过,十年后也在无形中一次次伤了她的心。
陆浔之在得知自己就是纪荷喜欢了很久的人后,并没有觉得开心,而是惊愕,心疼她,痛恨自己。
他到底是有多傻,明明在结婚前隐约就察觉出她眼中的爱意,却还要在后面去疑心她,口不择言讲出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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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最快的速度办理好手续后,陆浔之带上大白大橘,搭乘自己的私人飞机提前飞往庆城。
两个小家伙很安静,全程也没感觉到恐惧,乖巧地趴在陆浔之旁边。
落地后有人送来一台吉普,后排都按照陆浔之的要求给弄好了,有水有粮有猫砂,其中一扇车窗加了个可随时拆卸的网格,这样开窗给它们透气时也不用担心猫会从车窗跳出去。
陆浔之把两只猫的牵引绳取掉,让它们在后座自由活动。
开了三个多小时,车在距离田心小学一公里位置时,大白大橘忽然躁动了起来,爪子不停扒拉着车门。
陆浔之以为它们也和自己一样见纪荷心切所以才会这样,便温声安抚了它们。
但随着离学校越来越近,他也隐隐感到了不安,无意抬眸往天空看了眼,握着方向盘的手倏然一紧。
学校方向的位置,上空正冒着浓浓白烟。
他竭力稳住心神,车速猛地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