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虚弱而青嫩,与其说是女人,更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
拉扯间衬衫衣领豁口更大,哪怕灯光昏昧也沟壑难藏,胸衣险露,她慌忙用另一手抓拢衣领。
钟嘉聿听她的话才怪,弯腰铐住她一边纤韧的手腕,用比她成熟不了多少的声音呵斥:“扣好衣领,自己伸手。”
第一次处警,方式稍显生硬,倒不违背警校教导和领导叮嘱。
那天钟嘉聿像其他警察一样没穿警服,黑色t恤外套着一件藏青防弹背心,背光看不清五官,只留一个轮廓立体的印象,还有凶戾又不掩青涩的磁性嗓音。
“扣子、没了……”
陈佳玉抬脸,哪怕顶着妆容,光线昏淡,一双动人的小鹿眼仍泄露了无可矫饰的稚嫩,楚楚战栗的姿态极易惹人生怜。
怕他不信,她还稍稍挪开手,露出两处残败的线头,而后慢慢抓拢衣领,指关节泛白。
钟嘉聿彻底没了脾气,一来她可能未成年,二来算是积极配合。
命运的金属锁扣清脆一响,钟嘉聿从警的第一副手铐,铐住了自己和陈佳玉。
第2章
隔着蒙蒙雨帘,钟嘉聿再打量一眼佛堂里去而复返的陈佳玉,摘下唇间已经浇灭的烟头,顶着半湿的头发与衣衫,转身悄然离开精心修剪的罗汉松。
这个女人意外再现,令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和排查周繁辉组织的内部结构。
是的,陈佳玉可以称为女人了,钟嘉聿刚认识她时,少女离十八岁还差七日。
控制现场后初步讯问,未成年的标签令在场警察不由叹气,当身份证号匹配上她的名字,一股狭路相逢的微妙感更是击中了钟嘉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