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走远,高金花才皱眉问蔡光辉:“老罗他们怎么回事啊?”
她发现老罗夫妻难过的时候,团友们都面面相觑并抿紧嘴,应该是知道个中缘由。
“哎,他们……”蔡光辉抬头,确认老罗夫妻进屋了,才再次凑到高金花耳边,说,“他们本来有两个儿子的,大儿子好多年前去世了,两人就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小儿子身上。但前几年小儿子跟他们摊牌了,说自己不喜欢女生……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挺多人知情,有段时间两父子矛盾挺大,那小孩抑郁还……”
蔡光辉没明讲,伸直食指,在另一手手腕虚虚划拉了几下。
高金花立刻明白,睁大眼,小声问:“人没事吧?”
“没事,还好发现得及时。”蔡光辉感叹道,“现在嘛,就是老罗两夫妻妥协了,自行消化,努力和解。但你也知道我们这边的人思想有多古板传统,一时半刻要完全改变想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们心里啊,多多少少还是会难受的。”
高金花嘴巴张开又阖起,半晌不知要怎么回应。
她自认思想开明,可她的观点仅能代表她自己,没办法代表其他人,老罗夫妻自然有他们自己的想法,愿不愿意改变也不是旁人劝两句就能过去的事儿。
总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高金花叹了一团白烟:“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啊……”
“是啊,尤其男孩子,真是十个有八九个不省心。你看阿年,从小就是个刺溜仔小流氓,要不是他自己想通了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定下性子,我是真怕哪天我白头人送黑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