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栀静静看了他几秒,拆了药,就着手边的矿泉水服下。
“谢谢。”拆蒸汽眼罩包装的时候,她再道了声谢。
她低着头,长卷睫毛在路灯映照下像挂上一层金粉,亮晶晶的。
霍家南喉咙有点痒,像是犯烟瘾,但知道她不喜,就不在车里点。
他咳了两声,正打方向盘转向,旁边递来矿泉水。
是游栀刚才喝过的那瓶,开了瓶盖的,霍家南没想太多,接过来喝了两口,再递还给她。
游栀旋上瓶盖,把水瓶放进杯架里,拉低眼罩,抱臂倚着车门小憩。
整个过程发生得自然而然,谁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雨还在下,啪嗒啪嗒,像要击穿谁的心脏。
霍家南知道游栀和母亲还住在百花巷,不过老市区的路他不大熟,到半路等红灯的时候,终于偷摸开了导航查路线。
雨势又大起来,老城区有些路段已经积了水,霍家南左拐右拐,终于到了百花巷。
他慢慢停在路边,许是今天真累坏了,许是药效起来,游栀没醒过来,呼吸声很浅,胸廓缓慢起伏。
霍家南没唤醒她。
老区的马路很窄,车道中间没有栏杆,地上画线早已模糊不清,路上没什么车,偶有一两辆从旁驶过,便有光像流星一样,从游栀下巴和嘴唇划过。
时间好像变慢许多,霍家南骨子里是个急性子,做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性的,但这会儿他好像变得没那么着急了,觉得这样坐在车里听着雨声也不赖。
过了会儿,游栀忽然动了动,霍家南以为她要醒,蓦地坐直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