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脸上伪装全部卸去,露着二十几岁年轻俊朗面容的范正奇翘着二郎腿,悠哉游哉的摸出自己藏好的手机,一脸期待的开始打游戏。
今天没有迫害任何人,必须得奖励自己玩个通宵!
嘿嘿嘿,不得不说金大公子还是很慷慨的,要钱给钱,要资源给资源,还包吃包住包一切,简直比他爸在金宏鸣手底下做事时要好得太多!
也不枉费他在他爸死之后还费尽心思假装他爸来做道士。
想到他爸临终前嘱咐自己努力找到救世主,好让这个世界免于毁灭的下场,范正奇就不屑一顾——别人的死活关他屁事!他自己都不想活了,干嘛还要费尽心思满世界去找一个不知道存在还是不存在的救世主?
反正时间一到,世界毁灭,大家都尘归尘土归土,谁也别嫌弃谁高尚谁卑鄙。
唉,他爸还是太狭隘了,总是不懂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快乐。
吃金家的软饭多好啊!做点坏事怎么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懂不懂!
而且范正奇自认为自己虽然不是个好人,但绝对也不是个坏人,人家老爸快要病死了,儿子孝顺想要老爸多活一段时间,他这不是已经按孝顺儿子的意思加了一年命数了嘛!反正都是儿子,各给老爸捐个五年命数不是很公平吗?
简直就是完美好不好!
至于剩下那个儿子,这不是因为人家不符合条件嘛!
有问题吗?没问题啊!
——
范正奇走后,金时璟还是坐在书房里,他沉默的坐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起身走到书架前,抬手挪动一本书,接着书架就移开露出一个通道,金时璟没有停留,很快就走进通道。
摆满书籍和古董的书架在金时璟走入之后就自动挪回原地,一切都发生得无声无息。
金时璟在明亮的通道里前行,很快就到达一处宽阔的地方,这里有序摆放着香烛、冥币等等供奉死人的东西,金时璟点燃一束香,然后恭敬对着灵堂拜了拜,把燃着的香分成四根一小把插好,看着桌上摆着的女人遗照和灵牌,金时璟眼里闪过怨恨和痛苦。
“妈妈,阿瑜长大了。只不过他一直都在对我当年做的事情耿耿于怀,刚刚还为了一个外人和我吵架……我知道阿瑜只是性格太刚正,他觉得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就是即白,但是他不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他努力就会有好转迹象的。我从不后悔当年嫁祸陷害那个女人,只不过我是真的后悔当年把阿瑜卷进那件事里。但是妈妈你知道的,我那时候只有六岁,我不知道怎么才可以把那个女人赶走,赶出我们的家,我怕我自己一个人不够分量,所以我才会掐阿瑜的……”
“阿瑜是我最亲最疼爱的弟弟,我怎么会舍得他疼他受伤?只是那时候妈妈你飞机失事去世才一年,你才去世一年,爸爸就娶了那个女人!阿瑜那时候也才五岁,他居然就那么迫不及待地给我和阿瑜找一个继母……真是可笑!”
“妈妈你是最清楚事情经过的,我原本也不想和那个女人过不去的,只是她怀孕了,还打算找人除掉我和阿瑜,然后给她的孩子让路。那时候爸爸一直忙着工作,根本没有时间关心我和阿瑜,一个月我连爸爸一面都见不到,我听到那个女人在房里给那些人打电话,说要绑架我和阿瑜,伪造我们被撕票的事实,我真的很慌也很害怕……所以我才会掐自己掐阿瑜,还教阿瑜和爸爸告状说是那个女人背地里掐他。”
“当我在那个女人面前假装被她推下楼,摔得满地鲜血,并看到那个女人一脸惊恐的表情时,我就知道自己赌赢了。”虽然最后他摔骨折了一条腿,还把一只眼摔成弱视,但他还是赢了。
在爸爸愤怒和那个女人离婚,并放狠话绝对不会养那个女人的孩子时,金时璟就更明白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更别说后来爸爸极度厌恶情妇和私生子的态度。
不管外面的女人和私生子有多野心勃勃,金家和金氏集团永远都只会是他和阿瑜的。
想到那场计谋之后的受益颇多,金时璟到现在还是会得意的弯起嘴角。
但只要一想到就是因为那件事,亲弟弟阿瑜和他疏远,金时璟便很难再维持得意的神情。那个女人流产,还有被人引//诱吸//毒赌博,最后惨死出租屋,能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不过是随意撒下了一个鱼钩,他又怎么能保证那个女人会自愿咬钩。
“妈妈,我是无辜的,我没有错。”最后,金时璟掷地有声的说完,然后才施施然离去。
点燃的香烛轻微晃动几下,烛影倒映在黑白照片上,仿佛是照片上的女人在叹气一般。那注视着金时璟远去的眼神也像是带上了慈母的忧愁与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