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羽,你心里在想什么,告诉我?,好不好?不管你说一个字,还是很多话。”她轻声,“我?希望知?道。”
但他很轻地侧过头去,闭上眼睛。
黎里的心下坠时,他的手却稍稍收紧,握了她一下又松开,给了她一个疲惫的回应。
接下来两三天?,燕羽始终不太?好,他绝大部分时候在睡觉,醒来了就放空发呆,一句话也不说。东西也不吃,全靠营养液点滴。
第三天?傍晚,黎里又端了碗瘦肉粥来,他不吃。她试图喂,他沉默别过头去。
黎里这次没有?依从他,勺子跟过去;他偏头,她又跟过来;往复几次,燕羽垂眸看着嘴边的勺子,不动了,一直盯着,胸膛开始起伏。
黎里觉得,他要挥手把勺子打开了;可他没有?。他像是很生气,呼吸急促,但最终张口含住勺子,很痛苦地皱眉,艰难地将?那点粥吞下去,仿佛在吞咽最苦的毒药。
黎里疼得不行,一瞬想放过他,可不能?。她又舀起一勺粥,递到他嘴边。这回,燕羽盯着那勺粥,狠狠皱了眉,生理想呕吐;但他还是张口含住,像用尽全部的力?量咽了下去。
与此同时,两行泪从他脸上滑落,滴在他紧攥着的拳头上。
黎里一见他那挂着眼泪的惨淡模样,眼泪唰地掉下来,但她舀了第三勺递过去。燕羽没吭声,挣扎地去咽下第三勺。
他流着泪,她也流着泪。两人一句话没有?,只有?勺子在传递。被单上哒哒地滴落出一个个湿润的圆点。隐忍的抽泣声一阵接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