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没有了视觉的缘故,盛罗的嗅觉和听觉都?很敏锐,他以前带着?烟味儿回家,盛罗都?会?皱一下鼻子。
把手?从?裤兜里?抽出来,陆序自嘲地一笑。
每天都?能看到盛罗的时候,他几乎不去关注什么细节,分开之后,他从?记忆深处拿出来反复咀嚼回味的反而是他从?前最看不上的平淡日常。
每一个小细节,小动作,似乎都?能在他的脑海中?重演千百遍。
他也知道,这种行为有个俗称,是下贱。
看见盛罗拄着?导盲杖往外走,他连忙从?屋檐下走出来穿过马路走到了武馆门外,像是这个世界上最殷勤的门童。
感觉到有人要扶自己,盛罗避了一下,笑着?说:
“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仿佛我?是昨天刚瞎似的?”
陆序低着?头,看着?盛罗拿着?导盲杖的手?:“听说你?前两天受伤了?”
“小事。”盛罗转动了两下已经消肿的手?腕,“干我?们这一行每天摔摔打打,受伤是正常的。”
陆序看着?盛罗。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觉得盛罗过分大大咧咧不在意自己,就?算自己已经失明了也过分体谅别人。
直到盛罗提出离婚,他才意识到,原来之前的体谅、亲昵和大大咧咧里?透出的不设防,只是因?为她愿意给,而不是因?为谁都?配得到。
曾经的陆序是她愿意给的人,现在是的陆序是不配得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