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太痛苦,她的身体无助地蜷缩起来,防范的姿势,脆弱地好像一推就倒。
“我的孩子要死了。”她喃喃道。
她想抬起手擦掉脸上不知不觉流了满脸的眼泪,但忘记了手脚已经被捆住,扭动中咔嚓一声,手腕上的镯子被她撞在床板上。
碎片划破了她的手腕,疼得她瑟缩了一下,血液从皮肤表层渗出,聚成一滴滴的血。
晶莹剔透的。
“我的孩子要死了。”她又说了一遍。
何漱玉嗬嗬笑了几声。
她发病了,不是很突然,她回忆得太多了,早该发病了。
不消片刻何漱玉便扯着嗓子尖叫起来,不停拉扯身上的桎梏,指甲向下深深划过大腿上的皮肤,筒楼的租户被烦得够呛,一个个上来踹门让何漱玉闭嘴。
没人知道门内的女人在经历怎样的痛苦折磨,就这样,在漫天的谩骂声中,何漱玉逐渐恢复了平静。
春日的落霞映照进狭窄的房间。
满地都是手镯的干尸。
何漱玉空洞地望了会儿天花板,从床上慢吞吞爬了起来,隔着门跟外边的人道歉,等人走后,她又跟摄像头道歉。
“见笑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别怕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