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不必说,马戏团成员从来都只是蒋河手里的小白鼠,随意操纵,随意实验,从蒋河的生平来看,她格外享受这种操控命运的感觉,如若她死后形成了能量场,这几个小孩会遭遇什么完全可以想象。
而后者的心理活动也很好猜。
从小被养在花瓶中,每天经历骨骼挤压的痛苦,胸腔的心脏几乎要跳出瘦窄的肋骨,这个女孩必然是虚弱的,也会是渴望生命的。
哪怕其他几个孩子如她一同遭遇虐待,但对比之下,其他孩子遭受的苦难似乎都要比她轻太多,她或许会羡慕,会嫉妒,会有种种无限扩大的情绪。
而这种情绪在她死后,在她的灵体被污染后,会被无限扩大。
一旦她形成能量场,她在拥有些许理智的情况下,情感会完全丧失。
那时候,同甘共苦的岁月于她而言就是一滩情绪上的死水,但生前的任何一点愤懑都会不断放大,直至充斥她的大脑。
在这种情况下,她如若做出折磨同伴的选择,也完全可以理解。
姜厌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床面。
她现在正靠在病床上,乐一背对着她趴在窗台上,拿着油画棒在病历本的背面画画。
因为窗台的大小不够她摆太多东西,所以她把所有油画棒都放在地上,每画一会儿就要蹲下来换个油画棒,然后站起身继续画。
少得可怜的油画棒已经被她用得很短了,但很干净。
可以看出来乐一很爱惜它们。
姜厌托腮看了会儿小朋友的背影,她脑海里不断过着昨晚发生的事情,想到这些小孩明确的分工,常规的言论,以及她们在病房里讨论是否逃出疗养院…
姜厌的心弦忽然一动。
她问乐一:“你真的有精神病吗?”
乐一认真画着画,头都没回:“你管我有没有。”
于是姜厌又问道:“其他小孩也真的有精神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