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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痛苦的日子里,她的子宫是被完全剥离的,是纯然属于刘政兴的,所以她的子宫不是她的子宫,从她的子宫里生下的孩子也不再是她的孩子。

既然如此,刘忆恬在她眼里早就不能用“自己的孩子”来形容了。

他是一个恶魔。

是刘政兴实施暴虐之因,是操控她的工具,是帮凶,是助虐者。

而只要这种认知在小梅心里扎根,刘忆恬的举动在她眼里便出现了其他解读。

——刘忆恬曾意欲杀猫,但最终放弃,在抚摸小猫时被挠了一爪子。

在小梅眼里,这件事或许根本不是这样。

在她眼里,刘忆恬是真切地想杀死自己的女儿,甚至处心积虑在深夜偷自己的女儿,如果不是女儿努力反抗,她肯定已经被拔筋抽骨,凄惨地死在那个夜晚。

——刘忆恬每天跟着小梅与猫,他想要体会小梅可以有多爱自己的孩子,他是可怜的,是想要索求爱的。

但在小梅眼里,他的跟随没有任何温度。

她完全可以把这个行为理解为处心积虑地窥探她的生活,想要从她手里偷走自己的女儿,毕竟刘忆恬有前车之鉴,他有妄想杀死自己女儿的前科。

所以这纯然可以是一个全新的故事。

谁都不知道小梅眼里的故事是怎样的,因而谁都无法真实地了解她。

“这个故事到此为止。”

见沈笑笑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惆怅,姜厌干脆地下了结论。

小姜厌附和道:“想那么多干嘛,不如吃东西——我能再拿点吗?”

听到小女孩的话,沈笑笑从床上蹦下来,大方地打开行李箱开始给她塞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