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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让她必须拒绝, 因为这些东西都是妈妈应得的,妈妈毕竟被骗着献了两年的血, 她分文未得,钱全到了村长口袋里,但当村长提着几块猪肉来找妈妈的时候,妈妈眼睛都亮了。”

“她表面拒绝,背地里却偷偷追出去,而后献完血,苍白着脸回家,笑着给我们炖肉吃。”

“我们家已经很久很久没尝过肉腥味了,”小男孩低声说,“爸爸的病需要钱,他的身体需要补充营养,我们家全靠地上的庄稼过活,常常入不敷出,爸妈舍不得杀鸡,鸡蛋也大多给了我,我想给爸爸妈妈吃,但每次我不吃,他们就佯装要扔掉,妈妈还会看着我流泪。”

“这是一个放在明面上的不平等交易。”

“因为我们穷,所以妈妈接受了这个交易,她没有管我和爸爸的抗拒和挽留,每次都偷偷离家回家,再加上我们不知道正常献血的间隔时间和抽取血量,便以为这样不会出问题,我们以为妈妈只会在献血那两天虚弱些,很快就能补回来。”

听到这里,几人听出了不对的地方。

既然村长的女儿在车祸后进了县城的医院治疗,那阳州的妈妈自然也会去县城的医院献血,既是如此,那县城医院怎么会如此高强度抽取阳州妈妈的血液,这根本就不合理也不合法。

阳州看着众人的神色,知晓了大家的想法,他沉默片刻,轻轻点了下头。

“妈妈又被骗了。”

“因为没去县城献过血,所以妈妈听村长说什么便是什么,她这辈子没离开过村子,生长的地方就是出生的家与父亲身边,在村长与伪装成医生的血贩子的引导下,她在县城医院旁边的黑店里被抽了血。”

“这是妈妈去世后,爸爸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拖着木板车,把妈妈送进县城后,从旁人口里听到的,”阳州仰起头,努力把眼泪往眼眶里压,哽咽道,“那人认识妈妈,以为爸爸也是要来卖血,还热情地把他往店里引。”

“那时候爸爸在县城医院的门口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