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臭了。
姜厌屏住呼吸,深深吐了口气,而后往远处看去。
七八米远的地方有个男人还没死,他蓬头垢面地侧卧在地上,四肢如竹竿,眼球分外浑浊,他时不时虚握着拳头舔下嘴皮,愈合的痂被他舔开,一丝血痕慢慢晕染开。
但还没等血渍凝聚成血珠,他就迫不及待地把它舔进肚子里。
舔完血,男人像是有了盼望,赶忙把嘴唇咬得更破了些,直到粉肉外翻,血液一滴跟着一滴往外淌,他终于停下撕咬动作,不断吮吸着自己的嘴唇。
像是在喝什么美味。
姜厌皱了皱眉,但并没有说话,也没什么动作。
她知道她现在应该起身,先去查看那些人的死因,再去跟活人聊天,打探线索,但她现在很疲惫,头晕的感觉虽然减轻了,可身体像是数天未进食,根本站不起来。
努力了几次后,姜厌重新坐回地上,准备休息会儿再说其他。
想罢她用手撑着地面,艰难地把身子往树底下挪了挪。
这个地方的太阳很毒。
阳光的强烈程度远超寻常夏日,姜厌从没感受过如此热的天气,又热又燥,热到不想动,不想说话,像是身体里的水分都被蒸干了。
姜厌闭目休息了几分钟后,不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是瓶瓶。
但姜厌累得眼皮都不想抬。
瓶瓶此时穿着打满补丁的破旧衣服,头发乱糟糟的,小脸上满是灰尘,她拄着根树枝一瘸一拐地走到姜厌身边,表情很是无语:
“别睡了,什么时候了还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