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死死闭上了眼睛。
半秒后,虞人晚是被莫名力量控制着睁开眼的。
她看见门外自己的脸上憧憬又挣扎,在台上人唱词落下的两秒,她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事似的,大声接上了唱词。
因为行程劳累,她的嗓音沙哑无比,虞人晚心里难堪得要命,但音调却越唱越高。
“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她用手死死把这门框,努力婉转地唱道,“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唱完这两句词,虞人晚看到自己留下了两行泪,满是灰尘的脸上多了两条清晰的道子,滑稽得可怜。
平稳呼吸后,她抬头往戏台看去,可戏台上的人没有看她一眼。
那人用比她动听合适数倍的唱腔唱完了同句词,而后好像无事发生般往后唱,虞人晚脸上的泪流得更凶了,她感到无地自容,羞愧难当,明明好长时间没喝水,已经出不了汗,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后背上全是湿漉漉的汗。
她在地上跪了很久,直到台上的虞姬倒在地上,而后站起身,对着空无一人的观众席谢幕。
再之后,
缓缓走向她。
虞人晚也在这时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她保持跪着的姿势没有动,只是仰头看。
“我叫奚决云,”那伶人说。
虞人晚愣了愣,连忙点头。
“唱腔不稳,气息不足,转音处也有错,”奚决云身上戏服的颜色极亮,唱腔也饱满动人,但实际的声音却很冷清。
“你唱得一塌糊涂。”
她说着不近人情的话,打量虞人晚的时候,就像在打量一个物件。
选错了。
虞人晚面色瞬间惨白,长久未进食的身子几乎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