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不如就把村民困死在村子里。
一旦村民死光,老爷们就可以去其他地方过崭新的生活,他们依旧是富贵老爷,和和气气,善良大度,哪怕村子里有漏网之鱼逃出去,到处控诉他们的罪行,也会因为人数太少,缺乏实质性证据,最终逐渐消停,直至风平浪静。
姜厌一边思索一边往戏园楼上走。
沈笑笑与姜厌相处久了,很清楚她这种神情是在思考,所以闭紧了嘴,坚决不出声打扰。
到了二楼后,姜厌回到卧室。
她打开窗户往楼下看去。
此时巡逻队的数量肉眼可见地变多了,九个人为一队,七八支队伍在街上来回巡逻,有运菜车的主人想要与村民对话,但被紧急拦下,这些人很快就被架着送出了村门。
不过短短十几分钟,所有运菜车都离开了羚仁村,村口的大门轰然关闭,枯瘦绝望的流民被隔绝在外。
这些流民在路上步行了很多天,并不知道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乡正在遭受什么。
他们只知道羚仁村一言不发地拒绝了接纳他们。
姜厌正要收回视线,她的余光忽然撇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今月白。
她这会儿正跟报亭的主人说话,她应该是来买报纸的,但羚仁村今天来的报纸已经被尽数烧毁,报亭主人不敢细说,尴尬地不停摆手。
两人拉扯了很久,最后是今月白突然停下动作,她盯着对方看了几秒,转而去路边买蔬菜水果。
付钱时,她抬头看见了姜厌。
今月白露出一个笑,她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问姜厌:“我的右耳坠昨晚丢了,是个松绿色的,掉没掉在戏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