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一顿,这情况,应该是有人来了吧?
就算没人,门开了他也该合情合理地好奇一下吧?
二十五年的正常人经验发挥了作用,他很合理地停下脚步,朝门口看过去。
大门缓缓向内开启,露出外面的电梯箱,紧随而来的是一股不自然的寒气,安静的大平层在这一刻似乎更静了些,那一扇扇紧闭的房门透出诡异的死寂。
白炽灯映出电梯内的情形,景深眯了下眼。
皮鞋踏上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不紧不慢的“哒哒”两声,一个高大的身影踏出电梯,箱门在那人身后缓缓合上。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肤色苍白的男人。
他强大的气势凛冽如冬风掠过料峭崖壁,裹杂着万古的长风拂面而来,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夏日,景深却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男人微垂着头看向自己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略长的黑发遮掩住了眉眼。
但下一刻,他便抬眼直直朝景深看了过来。
正对上那双幽深漆黑的瞳孔,刺骨的寒意顿时顺着脊骨爬上来,景深头皮发麻,后腰处的一点隐隐发烫。
男人却只是淡淡一眼,随即便收回视线,自在地脱下风衣,露出里面笔挺的西装。
浑身寒气散尽,景深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手里的咖啡杯晃了晃。
是人吧?
景深默默看着对方把风衣扔到玄关的柜子上,随后又弯腰打开鞋柜换拖鞋,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做过很多遍。
是人呢。
程居延换上拖鞋,一边解开西服外套的扣子,一边径直走向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