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十分深邃,却没有西方人那样的异域感,只是眼底充满着一种难以言述的狂暴凶戾,却悉数被他压制在宛如深渊的黑色瞳孔之中,仅留下被冰封后死寂般的安静。

谢印雪直迎着这一双眼睛,启唇道:“赫迩船长,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

“的确有个人这么说过。”高大的男人听了青年的话,眉尾轻轻抬了抬,目光凝在谢印雪右腕间梨花镯上,“你的镯子也挺好看的。可惜镀了层银,而我喜欢金色。”

谢印雪心道:你喜欢什么颜色关我什么事?我的镯子我想搞什么颜色就弄什么颜色。

“是吗?”不过明面上谢印雪当然不会把这么嚣张的话直接说出,他还是浅浅的微笑着,声音温和柔缓,“赫迩船长,你很有眼光,我也喜欢这个纹样,所以买了一抽屉放在家里换着戴。”

“……”

谢印雪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出现了什么奇怪的错觉,因为他总觉得在自己说完刚刚的那句话后,赫迩船长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谢先生,按摩椅已经放回去了。”

恰好这时朱易琨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餐厅了,谢印雪的注意力就没再继续在赫迩船长身上停留,他瞥了朱易琨一眼,微微昂起下巴,指着布巾上的餐具道:“哦,那你来的正好,帮我擦下餐具吧。”

赫迩船长的呼吸有没有一瞬的停滞谢印雪不清楚,不过他可以肯定,朱易琨的呼吸这下是真的停滞了。

谢印雪笑了起来,眸光盈盈的望着他,柔声道:“怎么,你不愿意吗?”

“愿意,我愿意。”朱易琨深吸一口气,立马谄笑起伸手给谢印雪擦拭餐具,“这真是我的荣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