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淋成了落汤鸡的人以不同的姿势躺在地上,衣衫褴褛,浑身湿透,衣服布料狼狈地黏在身上,失魂落魄的如同经历了一场浩劫。
又或许,这就是一场浩劫。
“结束了吗?”
肖萌萌仰躺着,短发在地面上散开,沾着黄土和石子,她忍受着后背跟断了一样的疼,瘫在地上虚弱的问。
“应该吧。”
秦山吐了一口血水,掌心中握着被打掉的牙,脸肿到看不清人样的石永年躺在他身边,核桃眼撑起一条缝,有气无力地闻着空气中发散的海腥土腥混杂的味。
“他妈的。”汤凡骂了一句,看向空荡荡的崖边,“那疯子是死了吧,他死了我不是应该开心吗,可为什么……”
汤凡咬牙,憋屈地捶了下胸口。
为什么,心里那么不对味呢?
尤其是看到于笙悲痛欲绝的模样时,汤凡心中的某根弦被触动了。
她一直很聪明,能从已知的讯息里简单拼凑出一个故事,能让于笙这么铭记于心的人,一定不会是单纯的恶,最起码,在以前的那些年,他应该是个好人。
说起来,这里的所有人,谁又能是单纯的善呢?
汤凡的话有些人能理解,有些人不能理解,每个人得到的信息并不对等,甚至还有人一口一个方景柏地叫他。
他们听不懂汤凡声音中的复杂,看不清云川晦暗的表情,更不明白于笙歇斯底里的崩溃。
但依旧没有一个人因为许铖的死兴高采烈,或许是人的本能,没人喜欢看到活生生的人死在面前,松了口气是真的,百感交集也是真的。
沉默了一会后,稀稀拉拉的开始有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