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走边拨电话,通知保卫处来把通往天台的铁门上锁,挂断电话转身:“跟着我干什么?”
顾连洲左袖挽至小臂,伤口触目惊心,看着就疼,他神色淡然:“麻烦温医生,帮我处理一下。”
温意瞥一眼,抿唇,撂下一句:“跟我来。”
十点多,医院走廊渐渐安静,偶尔传来几声咳嗽和聊天声。
温意端着托盘,关上值班室的门,一边撕针管袋一边说:“袖子捋上去。”
顾连洲坐在椅子上,声音在白亮的灯光下略显沙哑:“这是什么?”
“破伤风针。”温意走进,才看到他黑而长的睫毛下,眸中布满了红血丝,眉间略显疲惫。
她用酒精棉球在他上臂的三角肌消毒,声音闷在口罩后面,多问了一句:“你等到现在是为了提审下午那个犯人吗?”
药液随着针管缓慢推进去,顾连洲揉了揉额心,有片刻的迟疑,嗯了一声。
温意抬眸,看了他一眼。
她的眼睛清而亮,黑瞳仁占比面积大,上扬的眼尾勾人,蓝色医用口罩上方露出的肌肤雪白细腻,清冷又泄出几分成年女子的风情。
顾连洲有片刻的失神,随之收回目光,靠着椅背。
药液推完,温意拔出针头,给他消毒拆线。
皮肉翻开,酒精擦上去,想必痛得钻心。重新开始缝合之前,她抬头看他,男人不知何时半阖上眼,眼下皮肤淡淡阴影,鼻梁高挺,优越骨相一览无遗。
值班室的墙面上挂着时钟,秒针在夜里安安静静地走着。她一动不动,盯着他看了几秒,才出声提醒:“我要开始缝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