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请求,倒不如说是不容拒绝的要求,肩窝里又有了湿湿咸咸的泪水,江驰说到最后近乎哽咽,两只胳膊紧紧箍着沈琼的上身。
他扛着不属于他的压力,背负着自己给自己扣上的枷锁,与他年岁相仿的二世祖大有人在,他们或是挥霍着父辈的余荫,或是对家里的产业不闻不问,他还不到二十岁,如果选择正常入学读书,他现在还不到本科毕业的时候。
人过得越苦,就越期许未来。
“……”
沈琼摸上江驰发顶,短暂的剧烈运动后,擦干的头发又出了点汗,小江选手一动不动的咬紧牙关,惴惴不安的吸了一下鼻子。
“忘了和你说了。”
纤长白皙的五指从发顶滑去后脊,沈琼吻了吻小男朋友的耳尖,他叹出一口气,深刻感受到老祖宗为什么要说“色令智昏”,他从比赛结束就忙着和小江选手搞下三路的小别胜新婚,到头来竟然连最重要的消息都没说出口。
“什……”
“钱的事不用担心,事情平了,厂子不做了,但是你爸给咱俩留了个大腿抱,下个月就开始跟新项目。”
“——啊?啊??”
从山穷水尽到柳暗花明,个中事由有太多细节要讲,江驰显然是被这个过于抽象的消息惊住了,他猛地撑起身子看向沈琼,满脸困惑满目茫然。
而沈琼却懒得令人发指,他并没有给江驰答疑解惑的打算,他可是刚被求过婚的人,哪有时间掰扯正事。
“不用再担心钱的事情,小叔养你,以后别人有的咱们都有,别人没有的,咱们也能有。赚钱的事情让我来,电竞这行你就当个纯粹的兴趣,好好享受,别有压力。”
江驰的嘴因为震惊而张着,方便沈琼长驱直入,手头有钱,住酒店不用考虑套子成本,也不用考虑十二点前退房,他手足并用圈着在他身上平板支撑的江驰滚进床里,上下颠倒的姿势终于让他找回了些许属于长辈的尊严。
“领证的事别着急。教练和队友对你很好,咱不能给人家添麻烦,这两年忍一忍,集中精力好好比赛,等你退役不打了就读个本科,念完书拿到毕业证,咱再以证换证。”
沈琼始终铭记着给老江家培养成出第一个本科大学生的光荣使命。
他骑在江驰腰上,捏了捏人家高高挺挺的鼻梁,小江选手的人生道路终将与他相交,他既然决定参与其中就要起到保驾护航的作用,他会陪着江驰一步一步朝前走,把与生俱来的天赋一一兑现,把本该有的坦荡人生过得潇潇洒洒,顺遂如意。
江驰自以为的贸然,是沈琼理所应当的规划。
人生大事不是在这个夜晚草草决定的,而是在敞开心扉的那一天就被确定为理所应当的结局
细微的抽动从被捏住的鼻尖开始,向上漫延到眼角,向下漫延到嘴唇,最终是大滴大滴的眼泪和近乎嘶哑的哭声。
沈琼俯下身去,吻上江驰的眼角,不能再搞一回的身体状态输给了还想再搞一回的想法,谁叫江驰太能给他下蛊了,他就是想和他的小男朋友好好在一起,未来的每时每刻,以及眼下的此时此刻。
“小江选手,等会再哭,先告诉小叔,枪还能用吗?”
第52章 51
江驰用实际情况证明:哭和干这两件事呈现正向因果关系。
比如,哭得越凶,干得越狠。
沈琼开套房的选择无比明智,卧室大床,客厅沙发,一个办事一个休息,劳逸结合干湿分离。
小江选手不光枪好使,子弹储备也十分充足,从天边擦亮到日头高挂,算上最开始的浴室,他拉着沈琼来来回回折腾了四次。
待最后一次结束,江驰吭哧吭哧的抱着沈琼去外面的沙发上休息,沈琼颤颤巍巍的拧开小吧台上四十八块钱一瓶的进口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又逼着他喝了半瓶。
人的疲倦感有个极点,没超过之前累得眼皮抬不起来,超过极点之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是飘得,无法消化掉情事带来的兴奋。
沈琼蜷在沙发上,明明又累又困又酸又疼,却飘飘忽忽得睡不着觉,江驰叫了酒店的早餐,一口一口喂到他嘴边,他机械性的吃了几口,红透的眼皮无精打采的耷拉着,终于能留住点东西的肠胃开始工作,收尾的酸奶杯见底,他脑袋一歪胳膊一抬,搂着江驰的大腿进入了昏天黑地的梦乡。
等他再睡醒,外面夜幕高挂,一览无余的城市夜景在落地窗外灯火璀璨,江驰叫了客房服务换了床品布草,十二个小时的好眠没有补回他的体力,他试着动弹了两下,依旧腿软脚软腰疼背疼。
身边半张床上空空荡荡的,门缝里透出些许光亮,显然是小江选手已经神清气爽的起床了,沈琼磨着后槽牙,手足并用艰难万分的爬出被窝,然后捂着屁股撅在床边痛定思痛了十秒钟,对江小驰这种擅离职守的行为充满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