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衣服往桌上一搁:“秦…呃,你们总裁的衣服,麻烦您转交一下。”
前台看了看衣服,眉毛轻轻一挑,然后说:“既然是秦总的朋友,那您就从2号电梯上去就行,18楼。”
我摇了摇头:“我不是他朋友,只是,只是他正好把衣服落在我那里了。”
正推脱着,就听边上一声干净的声音:“嗯?这是怎么回事?”
前台偏过头去一看,恭敬地问号:“裴总。”然后解释起来,“这位先生说送还了秦总的衣服回来。”
“阿浪的衣服?阿浪可从来没干过这样的事。”他笑了笑,抬起头来看我,这一眼我便认出来了。
之前在童城的商报上看过此人,裴家的二世子,裴啸庭。他长得很高大,即便穿着宽松衣服也感觉身材不错。
风评说不上好,毕竟裴家是明面上洗白的黑道,暗地里什么腌臜事情没干过,若不是今天在此,还不知道原来这个二世祖和秦浪是朋友。
他用他标志性的细凤眼看了我一眼,眼神考究的意味很浓:“这位是?”
“林羡。”我索性自报家门,“秦先生与我司有业务往来,这是上回见面之时他落下的,既然您认识他,就烦劳您转交一下。”说罢把衣服递过去。
裴啸庭接过衣服,却盯着我看,表情有些玩味:“林,羡,树林的林,羡慕的羡,林苑的公子,秦浪的…高中同学?”
他一条条爆出来,显然是知道不少,我便点了点头。
“真的是你,你知不知道我可惦记你很久了?” 裴啸庭顿时显得有点兴奋起来,双手环抱着胸,下巴微抬,傲慢无比,“你这个名字,我可是足足听了五年,耳朵都起茧子了,今天才见到庐山真面目。”
我有些疑惑不解:“裴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裴啸庭抖了抖秦浪的衣服,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还不是某人,过去五年来每三个月就雷打不动飞一次日本,隔一段时间就打电话催着我找人,有时候喝醉了还不停念叨,托他的福,我连自己睡过的床伴叫什么都不记得,你林羡的大名我算是毕生难忘。”
他这话里听不出什么意味,我觉得有点窘迫,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于是,又听他带着点嘲讽的意味继续讲:“林少爷你倒是好本事,拍拍屁股走得真是干净潇洒。我裴某人号称是童城最会谈情说爱的,可是也从来没对前任这么狠心的。佩服、佩服。”
我冷冷看他,不知道他对我的不顺眼从何而来,便道:“裴先生一向游刃有余,高高在上,当然不会沦落到被逼狠的地步。有一些事,你一个外人,不足为道。”
裴啸庭挑了眉,微微点头,然后一只手支着下巴:“没错,我是不知道。不过我有眼睛,我相信自己看到的。林羡,我就是想知道,你值不值得阿浪喜欢?”
实在没心情被裴啸庭这样用言语刺激,也不想和他吵闹起来,便说:“秦先生和裴先生既然能做好友,看来人品和三观都是出奇的一致。我与秦先生不过是商务往来,没有别的瓜葛,就不在此处打扰了,再见。”
我还没走出大门,就被他一把抓回去,他的力气出气的大。
他凑近我,一双深窝眼极为深邃,看着我,喃喃在耳边出声:“没有瓜葛?那他会不顾一切冲进火场救你,身上包着绷带去机场找你,放弃国外的offer,拒绝所有的男人女人,留在童城等你整整五年?”
像是有人在拿一把铁锹,把你心里那块自认为很结实的土地,一点点撬松,一铲子一铲子松土,再强行种下新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