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露,这是个孩子,就算真的拿了你的东西,也不用这么打吧?何况他也说了,不是他偷的。”
黎露鼻子哼气,嘴上的口红有些褪色:“他说不是就不是?杀人犯还会说自己冤枉呢!”
我蹲下身把那个孩子扶起来,看了看他,好像并没被打出伤口,便把他护在怀里:“他这么小,就算是送警察局警察也不会罚他的,倒是你,要是再打下去,我就要报警了。”
黎露一指头戳着我:“林羡,你永远都要跟我作对是不是?走着瞧!”
狠狠一转身,踩着高跟鞋走远了。
待他走远了,我才低下头看那个孩子,我拿出手帕擦了擦他的脸,虽然脏了些,可是五官长得很好。
我总觉得有点眼熟,倒是这个孩子先认出我:“你…唔…巷子里的那个……”
哦,对了,是先前偷我手机却又帮了我的那个小孩子。
“我问你,你老实告诉我,你偷她东西了吗?”
孩子拼命摇头,好像很委屈:“这次、这次,真的,没有…”
“好,我信你,”我牵起他的小手,那手上竟然还有深深浅浅不少伤口,有的结痂有的新生,“那你以前偷东西,是因为肚子饿了是吗?”
孩子垂着头道:“嗯。”
我在心里叹息了一下,竟然是个可怜的孩子。这世上我最恨的人之一,就是生而不养的,既然不能给予爱,为什么要把生命带到这个世上?譬如林望疏、譬如蓝宛。
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大包食物塞到他手里,说道:“我呢,住那一栋,16楼,你记住我的名字,以后如果家里没东西吃就来找我,别再偷东西了。”然后伸出小拇指,“拉钩好不好?”
这个小孩子,方才被黎露恶打也愣是没有哭一下,却在我这三言两语里,眼眶湿了湿,然后伸出小拇指与我勾了勾,抱着一袋子吃的,跑远了。
戚棠的事情,和想象中一样顺利,不过也有些瓶颈。
先是网上一封匿名置顶帖,附图扒出戚棠在校期间公然偷窃同校校友三人的实习论文、科研论文和毕业论文,最后被校方通报开除的事迹。
这件事本是个由头,后来回帖多了起来,渐渐有人爆出更多料,什么考试作弊,什么保研名额走后门,省内散文比赛涉嫌借鉴过重等等,或真或假。
网上的键盘侠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有料可批的新闻,一时间骂声不断,偏偏文英奖历来是很受尊敬的一个奖项和平台,此次被挂上了一个污名,陡然间一片哗然。
不过此事到底是过去了好些年头,真假难说,站队的人各分五五,有喊“抄袭死全家”的,就有喊“造谣者缺德”的。
戚棠本人倒是聪明,没有贸然发声,而是做出一派清者自清的模样,暗地里估计也找人写了不少洗白文,删帖和删评论。
但是至少,戚棠现在心里应当膈应得很。
开头算是打了一枪不错的仗,只是下一步该怎么做比较一击毙命,我便有点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