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岁聿就没有那么相信了,可是,他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总不能是霍川骛真的就是这么一个非要时刻黏在一起的恋人吧?
最后,算是一个他们互相的妥协结果,他们把霍川骛飞回E国的间隔,从一到两周拉长到了三周到一个月。如果中间有什么重要节日,霍川骛也可以增加飞过来的次数,毕竟谁会不想要在过节这么有仪式感的时候见到自己的恋人呢?
两人这才重新和好如初。
但谈恋爱好像就是这样,相爱是一定的,争吵也是一定的,他们不可能永远和对方相安无事。好比霍川骛总是格外介意的岁聿在国内一起下棋的副社长。但这些只是无伤大雅的小争执,真正伤筋动骨的,永远是最大的一次争执。
第三次比较大的争吵来自一年后,岁聿没能如约前往M国。
岁聿很清楚,这件事是他做错了,他非常内疚,想要试图弥补霍川骛。他知道他是那样期待,又是那样的渴望,在过去的一年里,他们把什么都计划好了,他们要住在哪里,要如何生活,要怎么度过接下来的大学生活。
当然,最重要的事,等岁聿去了M国之后,霍川骛就不用那么往返的劳累了。
可是,岁家这边又出现了一些意外,导致岁聿不得不在E国再多留一年。他只能对霍川骛苍白的保障:“一年,最多就这一年,岁家的事情就能解决。”至少他堂姐是这么对他保证的。
霍川骛根本不想听这个,他只是问岁聿:“如果解决不了呢?”
“如果解决不了,我也会去M国与你汇合。”岁聿下定了决心,他绝不会再食言。说实话,他也想霍川骛了。
但很显然,霍川骛有自己的理解,他说:“是的,事情一定会得到解决。”
不管如何,不管是谁。
已经是大二生的霍川骛沉下眼眸,他根本不相信岁聿的堂姐,他只相信他自己。虽然他什么都不是,但幸运的是,他有一个当家主的父亲,还有一个在华国“略有资产”的外祖父。
岁聿还没有来得及高兴霍川骛这一次如此轻松就妥协了,他就无意中从国内的朋友口中得知,他们过年的时候,在霍家看到了霍老爷子那个据说常年在国外养病的大房女儿,她还带回来了一个儿子,对方可真好看啊。
岁聿都不需要听那人的名字就知道,那是霍川骛,他去华国了。
他要插手岁家的事。
当时霍家的继承人之战还没有进入白日化的阶段,但霍家和岁家的情况已经很像了,就是人脑快打出狗脑的状态。霍川骛这样一个外孙贸然插手进去,能得到什么好?他不可能不付出任何代价,就轻轻松松获得外祖父的支持。
岁聿却觉得那太亏了,为什么要因为岁家这点烂事,搭上他的男朋友?
先不说在岁聿看来,霍川骛一个大提琴手掺和进这种事情里就是纯送。哪怕霍川骛非常有能力,但……
那也不是霍川骛该做的事情啊。
岁聿一直都知道的,霍川骛只想当好一个大提琴手,就像他想下一辈子的启棋一样。他不觉得霍川骛的这个职业设想有什么不对,拜托,有个皇家乐团的首席大提琴手当男朋友,超酷的好吗?
岁聿为了能去看霍川骛排练而不给霍川骛丢脸,暗地里不知道对乐谱下了多少的苦心,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够给霍川骛一个惊喜。
虽然他学的很慢,但他真的有在努力。
就像他在恋爱这件事上有些笨拙的态度,他也不想总和霍川骛争吵,所以这一回,岁聿觉得他已经尽可能的软下了自己的态度,询问霍川骛为什么突然去了华国。
霍川骛的回答还是老样子,他父母希望他开始接触家族事务。
岁聿相信这个说法吗?
说真的,他一开始也是半信半疑的,直至他听说道林学长要被他的父亲赶出家门,这才恍然。霍川骛是他父母唯一的继承人,他的父母确实不可能妥协,一直让他拉大提琴,不是吗?
岁聿真的愧疚极了,想为自己对霍川骛的误会进行道歉。于是,他做了一件稳重了一辈子本不应该有的冲动之事,他在改签了本该飞回华国的飞机,在登机时和大堂姐解释,他临时有些事情,会晚回去几天,不是不回去了。
然后,他便轻装上阵,连夜飞往了M国。
飞机晚点了,他飞了近九个小时,才终于抵达了霍川骛所在的马萨诸塞,又用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才赶到了霍川骛的公寓。他本来是想想像去年频繁往返于E国的霍川骛一样,给他一个惊喜的。
可霍川骛却先一步给了他一个惊吓。
岁聿听到道林对霍川骛羡慕的说:“啊,你爸妈可真好啊,根本都不会逼迫你什么,你想要当大提琴手,你就可以当大提琴手,你想接管家族,他们就开始帮你安排课程,不问缘由,不讲条件。而我爸却说,如果我真的敢进娱乐圈,他就和我断绝父子关系,连大学学费都不再帮我支付!”
“不过,你为什么要参合进来啊?真就是因为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