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身边人问。
沈绰回神,犹豫说了实话:“想你以前是什么样。”
“想知道不用问别人,”裴廷约说,“直接问我就好。”
沈绰停步,看着他:“你从前真的跟你那些同学说的那样,冷冰冰的谁也不理?”
裴廷约:“也没有,我觉得我跟他们关系也不算差吧。”
“跟谁关系最好?宋峋吗?”沈绰没忍住问出口。
裴廷约眉峰微挑,没有立刻回答。
沈绰:“……不想说算了。”
“你跟我吵架那晚,问我以前是不是喜欢过他,”裴廷约没什么情绪地说,“是有过好感,不过他跟他老婆很早就开始谈恋爱了,我没想过真跟他有什么。”
沈绰皱眉,想到之前裴廷约对自己的种种行径:“那你对他还真是绅士,我还以为你对谁都能用强的那一套。”
“不是,”裴廷约直接否认了,“你如果一定要问原因,是我不想,我本以为我跟我妈不同,能够靠理智克制感情,所以不想、不强求,后来遇到你才发现不是,我还是我妈的儿子,我跟她一样,对真正喜欢的人,根本做不到理智。”
“所以你动不动对我犯病,其实是因为喜欢我?”沈绰简直要被这个理由逗笑了,又莫名觉得心疼,心疼这样的裴廷约。
“你可以这样理解。”
“……那你也惦记了他挺久啊,一个辩论赛奖杯十几年了还收着。”
“沈绰,你在吃醋吗?”
“我不能吃醋吗?”
裴廷约笑了声,解释:“没有,那个奖杯跟他关系不大,是当时蒋志和跟我说,我如果能在辩论赛上获胜证明自己不是个废物,他就给我机会,比起风花雪月,我那时更想赢过蒋志和。
“我跟宋峋这些年关系是还不错,但也就是普通同学朋友,他之前在法院工作,也算条人脉,没你想的那些,只不过他老婆太烦人了,我后来才不太愿意搭理他们。”
甚至刚和沈绰结识的那段时间,他其实并非在透过沈绰看别人,而是在透过别人看沈绰。
他看着宋峋,看着宋峋和迟晓亲密,是在疑惑自己这一次的动心和前一次到底有什么不同,因为本能抗拒自己的沦陷,才故意用漫不经心类似消遣的态度对沈绰,所以错得离谱。
沈绰勉强信了:“你从前对他有好感,就因为他是老好人,你们同学说的傻白甜吗?”
“你为什么跟那个庄赫早恋?”
“……瞎了眼行吗?”
“一样。”
沈绰彻底没话说了,真要翻旧账,裴廷约可能有更多要跟他翻的,还是算了吧。
裴廷约拉过他一只手,塞自己大衣口袋里:“傻子。”
“你又说我是傻子?”
“我也是。”
沈绰再次失语,想起裴廷约在机场跟自己表白的那天,自己说的那句“傻子”。
如果爱上彼此是犯傻,那就一起做对傻子好了。
在学校里转了一圈,他们回去拿车时,忽然下了雪。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雪,没想到是真的,淮城好几年没下过雪了。”
沈绰感叹着,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冰冰凉凉的落在手心,很快消弭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