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床头柜上飘散着雾气的热粥,望着果篮里新鲜的水果,随手拿起一个橙子,连皮都没剥就往嘴里塞。

泪水和微苦的橙子皮一样涩。

他整个人啜泣的颤着身体,一口口的咬着,喉咙里却什么也咽不下。

手中的橙子被他啃得狼狈,眼角的泪珠擦了又擦,二十八年,他从未如此委屈过。

他总这样……

总是什么都抓不住。

总是错过傅清韫。

他真想双手一摊,什么都不去管。

但他的牵绊太多了。

他捧起热粥往喉咙里灌,呛的吐了出来,没一会又强忍着恶心继续灌。他尝不清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有些烫,烫的舌头都麻了。

他哑着喉咙,“傅清韫,我又辜负你了。”

半小时后。

殷礼滚红着眼眶从病房里出来,姜璐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蹲在门口,俨然没有一副艺人的样子。

“辛苦你了。”殷礼的嗓音哑哑的。

“你没事吗?”

姜璐璐与他说话时,视线不自然的望向炽白色灯光下,殷礼那头刺眼的银发。

“没事。”

殷礼说,“姜璐璐,谢谢你。”

姜璐璐有点懵,但还是错愕的摇了摇头,说没关系。

“你知道覃厉住哪吗?”

姜璐璐点点头,准备开车载殷礼去。

但殷礼没让姜璐璐一起。

他已经够狼狈了。

………

覃家别苑。

月色寂冷,天上下起了薄雨,初春的风是刺骨的寒冷,殷礼独自跪在覃家别苑门口,孱弱的身体在风中摇摇欲坠。

覃厉自幼在国外长大,在京城中却堪称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