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礼,你才28岁,你还会遇见许多人,你以后还会有自己的生活。”

“傅清韫三十岁,他永远只有三十岁了。”

殷礼苦涩一笑,“我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下辈子也还不清。

还得要下下辈子。

下下下辈子。

林曼华默言,他伸手触上殷礼的满头白发,如抚倒刺,疼的滴血。

“奶奶,这段时间我得为覃先生做事,可能很少回殷家了。”

“奶奶要好起来。”他侧目望向地上的猫,“还得把猫养肥。”

“好。”林曼华答应他。

又叙了一会,殷礼出了房间。

他去浴室洗了个澡,水溅在他身上的时候,如沐清泉。

他不停地搓着身上的“污泥”,雪白的肌肤被搓的通红,却仍是不愿意放过自己。

哗啦啦的水声压下他一声声的哽咽,水将他眼角的热泪冲淌干净。

他穿好衣服出来时,在镜子前看见了一头白发的自己。

入目的雪白,让他心头一颤。

他……一夜白头了。

不是昨日。

是几天前。

浴室里雾气升腾,朦胧了镜面,他在镜前擦拭着头发久久不愿离去。

下楼时,柳漾笑着问他要不要陪他去染发。

殷礼拒绝了。

这是他的“罪恶”。

他得永远留着。

……

晚上。

会议室里。

“殷氏新年的贺礼是:镶钻的佛面翡翠。采购部最近盯紧着工厂,三天内务必赶出来。”

“去年的翡翠各合作商总购金额占比前三十的,由销售部带人去送礼。前十的,人事部经理跑一趟,前三的由副总经理送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