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纠正道,“傅清韫,对不起。”
殷礼将嗓子哭哑,胸口里像是堵了一口气,再说不出话来。
真的对不起。
这是个死结。
现在解开了,但太晚了。
他欠的,永远还不清了。
殷礼仰起头,豆大的雨水噼里啪啦的砸在他的脸上,有些疼,也有些重。
殷礼一直待到了六点。
工作人员送了把伞来,殷礼撑开伞,将伞遮在墓碑上。
郁金香被雨砸的有些蔫了,他将黑伞撑在墓碑上,为傅清韫的墓碑和花打伞。
工作人员走到他身后,将他湿漉漉的身体一同收入伞下
殷礼笑着问,“你觉得这束郁金香好看吗?”
工作人员:“好看的,先生。”
殷礼:“那他一定会喜欢的。”
郁金香,和傅清韫一样好看。
像他的爱一样,永恒、纯洁。
殷礼像工作人员致谢后,从他的伞下离开兀自出了墓园。
清瘦的背影在灰色的大雨下,显得无比孤寂。
殷礼走到门口时,墓园保安看见殷礼,他端着茶杯的手轻轻地推了推身侧保安的胳膊。
“就是这位先生,年纪轻轻就给自己买了块墓地,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一头白发,诶,看起来年纪轻轻的。”
保安遗憾的摇摇头。
殷礼走到车旁刚要拉开车门时,忽的一抹殷红从他鼻尖淌下,他伸手去抹,映目的红怎么也擦不干净。
他望着掌心里被雨水打散的粉色,脑袋渐沉。
身体像是被瞬间抽干了力气,往后瘫倒下去。
昏迷前,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傅清韫撑着黑伞,将他紧紧地圈在怀中。
那张熟悉的脸上挂着担忧之色,印在了眼里的瞳孔之中。
记忆交叠重现。
他为小咪埋葬时,傅清韫也是这么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他身后。